没一会儿,上房屋里就传出来了吵骂声。
骂声,自然是指徐老宋氏。
这老太婆除了能骂人,能仗着长辈身份磋磨人,还真就没啥其它本事儿。
不过,就这点不入眼的本事,也够她玩转一辈子,够活一辈子的了。
而吵声,是石翠华和徐老爷子。
这爷俩,一个比一个能说,一个比一个能掰扯。
最后,石翠华干脆就像是一只脱缰的野驴,彻底摆脱了狗屁规矩的束缚,一驰千里,有持无恐地放纵了自己的嗓门,毫不留情地揭开了徐家仅存的那点遮羞布。
“爹,老四家要做什么能做什么,可不是你能指手画脚的随便支配了,他们……给你们抗劳够多的了,连老四的命都搭上了,你还有啥不满足的?啊?
说什么老四在家干活是为了我们大房,我呸……之前我们大房的眼睛瞎了,心也瞎了,被人蒙蔽了,自以为占到了小便宜,结果最后我们背黑锅,叫人骂,呸……活该!
可现在,我们眼睛不瞎了,心也不瞎了,你们老两口这么逼迫老四家,是为了谁,我们都一清二楚,村里人也看得明白,所以,还想拿我们做借口,为老二,老三当垫脚石,你们做梦,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去吧!”
徐千山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处心积虑经营多年的那点小算计,被大儿媳妇给戳破了,登时是恼羞成怒,朝着徐云海喝骂道,“老大,你是死人哪?啊?
你媳妇都要踩到你爹脑袋顶上去了,你眼瞎了还是耳朵聋了?还不把她送回她娘家,让他们老石家管教管教?”
徐老头子这话,摆明了是要徐云海立马休妻。
徐云海原本是怕极了他爹的。
可是,见爹不讲理,非要逼着俩儿子徐钊和徐利,说出徐江来他家做什么不可,徐云海心里不舒服了。
若说之前石翠华在他耳边唠叨说,他爹和他娘偏心二房,三房,他还真不以为然,觉得哪个当爹娘的偏点心,是很正常的,没必要事事较真儿,弄得那么清楚,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可现在,他爹居然为了这点小事儿,就又是逼着他儿子,又要他休妻,这一下,徐云海可就不乐意了。
咋地,我儿子不说实话,你骂也骂了,打也打了,俩孩子脸蛋子上,还有你打的巴掌印儿呢,我说啥了?
我想着你只要出出气,打就打吧,小孩子嘛,挨了打,也没啥大不了的。
可你现在叫我休妻?我媳妇儿有啥错,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