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李旺财这个人生性谨慎多思,一般情况下,是不带随便上谁家窜门子的。
尤其是他徐千友家,这还是自己当上村正以来,他头一次登门。
见他这么晚了上门来,可不就愣了吗?
真是稀客啊。
徐千友一边客气着搭话,一边就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小杌子,“你咋来了?坐,自己倒茶。”
李旺财道了一声谢,也就没推让,坐在了徐千友对面,倒了半杯茶,抿了一口,才斯斯艾艾,吞吞吐吐地道,“村正哥,那个什么……我来呢,其实也没啥事儿。
就是……吧,刚才在村头那儿,听到点事儿,想过来跟您说说。唉……也不知道该说不该说,这不……我拿不定主意了,说与不说的,都不大好,挺叫人为难的。”
“哦?听到点事儿?”徐千友一听这话,没来由地眼皮一跳,就问道,“啥事儿啊旺财?是闫二嘎子家又起幺蛾子了?”
李旺财嘴角一抽,心道,闫二嘎子这会儿忙着给他媳妇守完孝,等着接他的相好的,还有两个孩子进门呢,哪有心思和功夫起幺蛾子?
这回啊,不是别人家,而是你徐家啊。
他心里这么嘀咕着,可嘴上却道,“闫二嘎子家的事儿,还真不是我们两姓旁人能插言的。事儿多的人家,躲还躲不过来呢,哪敢往前凑合啊?我今儿个来,是为了……嗯,村正哥,那……我说了,您可别介意啊。”
徐千友气笑了,“你呀,旺财,你这人来都来了,还啰嗦个什么劲儿呢?啊?你千友哥好歹也痴长你几岁,都快五十的人,在你眼里,还这么不知道好歹不懂道理?你呀,有屁快放,别话说得拌汤水不涝的,叫人着急。”
一顿笑骂,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多了几分亲切感,李旺财这才道,“村正哥,您可别怪我不敢把话说明了,实在是这事儿,一般人不大好开口啊。我就问您,您这些日子,在村里……嗯,那个啥,可知道咱们村都传遍了……徐家祖宅的事儿?”
按说,作为村正,村里的风吹草动的,他能不知道?
可是……这事儿啊,还真别说,就是因为徐千友这个村正姓徐,是徐千山的亲堂弟,所以,村里流传了这么些天的关于徐千山家的事儿,他还真就不清楚,不晓得呢。
也正是因为不知情,李旺财这么一说,他就又是一愣,“徐家祖宅的事儿?他家咋了?”
徐千友只觉不好。
这才回想到村里连日来,村民们没事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