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歪就是在回来的路上,说徐家四婶子坏话的那个三羊胡子衙役。
“大栓,你没事儿的时候,暗自去查查,胡老歪娶那个被休的女人,到底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梁都头思衬了一下,吩咐道,“我看这个胡老歪……没打什么好主意。”
不怪梁都头这么想。
实在是宋美娘那个人,他们也见过了,不是啥美人儿不说,简直跟矮冬瓜一般无二。
并且,三角眼,大饼子脸,颧骨还高耸像两把刀似的,怎么看,怎么没女人样儿,也不知道当初徐川是怎么瞎了眼看上她的。
如果说这徐川一个庄户人,家里穷,娶宋美娘也就娶了,可胡老歪长得再不济,苛待媳妇名声再坏,可好歹也是衙门里的人,他能看上宋美娘,要说不图点什么,打死梁都头都不带信滴。
梁大栓一愣,“哥,你是说,胡老歪这是又要琢磨啥了?那行,我这几天就盯着他,看看他到底想干啥?”
梁都头再没说话,与梁大栓去了衙役们平日里休息的门房大厅,里面的喧闹嬉笑声乱成了一锅粥。
“赶紧的啊,大家伙儿都一家分点儿,大小呢,也不用上称称了,上下差个两八的,你们也别他娘的跟个娘们似的磨磨唧唧的,听见没有?”说这话的,是副都头肖振邦。
众衙役们哄笑,“肖副都头,你这话就说的多余了啊,咱们兄弟们谁跟谁啊?哪能为口吃的就尿唧唧的?那还是爷们们?是不是?你放心地给大伙儿分吧,咱们都没啥说的。”
肖振邦提着明晃晃异常锋利的砍肉刀,高声叫了一声,“好,那就分了啊”,然后手起刀落,咔咔咔……一顿刀光闪过,就见剩下的野猪肉,都分成了差不多的大小的几十块。
然后一条差不多有二十多斤的后腿,就留在了案板上。
梁都头走进大厅,冲着肖振邦开玩笑,“我说老肖啊,你厉害啊,这几十年的杀猪砍肉的手艺,还没丢呢?咋样,这回逮着机会,又过瘾了吧?”
肖振邦嘿嘿干笑,“几十年没砍猪肉了,手法有点生疏了,这大小肉块看着是差不多,可咋地上下也得差个几两的,别弟兄们不高兴就行。”
梁都头拍拍他肩头,笑道,“你呀,总是这样小心翼翼的,咱们弟兄处了十几年,你还不了解他们?他们哪,哪个不是大大咧咧的性子?
谁能眼皮子浅的,就看着差了几两不高兴?真要是那样,我老梁踹烂他屁股。行了,你也别总是这样谨小慎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