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昨天抓来的那些鱼,她打发老二徐江给村正李满园家送去了半盆,这白来的东西送人赚人情,送多少也不心疼。
“娘,送这么多啊?送点意思意思就得了呗。这些鱼留着晒干了,咋地也能吃到春耕之后呢。”
刘月娥永远都是小家子气模样,看着那半盆小鱼儿,肉疼地舍不得给。
别小看了这些巴掌大的鱼儿,那可都是乡下人难得吃到的荤菜了,尤其是在春耕的时候,能吃到这么好的食材,那简直就是庄户人家的美梦和幻想。
刘月娥瞅着半盆小杂鱼,的确是心疼了。
她都没说要送给她娘家一些,就被婆婆这么大方地给了别人,她能不心疼吗?
江凤芝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却转头呵斥徐江,“你的媳妇,你自己教,她这样上不的台面,将来你要是出息了,有她拽腿,能走多远?嗯?
你告诉她,为啥要给李满园家送这么多鱼去?老娘懒得跟她废话。个不长心,不长眼力见的东西,这一个个的,都是欠收拾。”
徐江快二十岁了,这么些年也没这一天挨老娘的骂多。
所以他心里极度郁闷,对着刘月娥也是没好声好腔,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瞪她,“脑筋短路的玩意儿,你就知道鼻子下面那一点地方,就不能把眼珠子朝前看,放远点?
给村正李叔家送少了,你好意思拿出手啊?啊?再说,咱们柳树村这些年,没有满园叔在县衙那头周旋照顾着,能这么消停吗?
不说别的,单是这服徭役,就能累死你家男人。你个蠢婆娘,难怪娘骂你是个不长心的。”
刘月娥一听,不吭声了,心里暗暗一琢磨,自家男人说的,还真是这么回事儿,要不然,不说别人家,单就他们徐家四房,就得出一个服徭役的。
服徭役,大燕朝律法规定,男丁十四,就得每年应招去修路,修坝,维护城墙等等。
这么一算来,家里虽然有徐宁是秀才可以免除一个徭役分配,但是他家男人却没这待遇啊。
所以啊,刘月娥这一想,要不是满园叔在其中周旋,那她家男人就是交钱替代服徭役,人家也未必能收,更不会给这个面子。
刘月娥想通了,就委屈地嘟囔道,“我……我一个妇道人家,哪懂这些啊?我做得不对,你……你们教我就是了,干嘛发火啊?
我又不是大嫂那个蠢蛋,仗着奶奶婆婆跟她是一个娘家,就觉得自己什么都能耐似的。”
这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