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沈玄宗大惊, 眼看着宦官入了殿来请他, 他不由分说地扑上前去,扯住了沈玄宁的衣摆, “皇上,胡菁与朝中之事无关, 胡骁的种种作为她也不赞同, 求您……”
“不可能。”沈玄宁声色俱冷, 拽开了他的手, 又吩咐了一次, “送他回去, 此事不必再往乾清宫禀了。”
说罢他便转身回了内殿,任由沈玄宗在外喊得撕心裂肺。
苏吟赶忙跟进去, 沈玄宁冷着脸坐到案前继续看折子,过了半晌,却依稀可闻外头还乱着。
苏吟便又折出去看了一看,再度回来后, 禀话说:“皇上,四殿下不肯走,说若硬押他回去, 他便一头碰死, 宫人们也不敢来硬的。”
沈玄宁的眉头狠狠一触,苏吟叹了口气:“现在跪到外头去了。”
“啪”地一声,沈玄宁手中的奏折狠拍在了案上:“让他跪!由着他跪!朕没他这样不争气的弟弟!”
沈玄宁怒火中烧:“当年跟着婉太妃闹笑话还不够?如今又来给罪臣之女求情!让他跪死在外头,谁也不许劝他!”
殿里的一众宫人全都诚惶诚恐地跪下了, 苏吟哑了一哑:“皇上,暑气还重着呢。”
“他自找的!”沈玄宁带着气又将那本没看完的奏折翻了开来,铁青着脸继续道,“朕倒看看他的骨头有多硬。”
“……”苏吟便也不吭声了,她看看沈玄宁,瞧出他是真的生气。
但她觉得,他生气并不是因为沈玄宗给胡菁求情,至少不止因此。这情形看上去,更像是多年来积攒的怨气借着这个由头发出来了,他气恼沈玄宗和婉太妃拧在一起,也气恼沈玄宗几年来的不闻不问。
——后面这一点,苏吟也觉得沈玄宗不合适。是,当初是沈玄宁亲自下旨圈禁的他,但那一出闹剧到底谁对谁错,沈玄宗心里有数。
后头的这几年里,逢年过节宫里的时令之物,沈玄宁总是记得吩咐宫人往宗人府送一份去,也时常开口问问:“四弟近来如何了?”
但沈玄宗对他,就是一个字都没有,连句客套都没有。这样时日长了,换了谁谁都要不高兴。如今兄弟两个好不容易又见了一回面儿,沈玄宗还张口就为罪臣之女求情,沈玄宁愿意放人就有鬼了。
苏吟掂量再三,觉得在这事上劝沈玄宁不合适,便在他晚上就寝后,出去劝了沈玄宗。
沈玄宗披星戴月地跪在外头,见她走到面前,抬了抬眼皮。
苏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