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唤了一声:“皇上?”
他这才意识到她方才在说什么,扫了眼药碗,道:“先放着吧,朕一会儿……”
苏吟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她:“汤大人到了,在外头候着呢。一会儿议起事,更要顾不上了。”
“……”沈玄宁被噎住,盯着碗里的要汤哑了哑,烦乱摇头,“太苦了,真不愿意喝它。”
“药哪儿有不苦的?”
沈玄宁蹙眉:“这回格外苦,也不知御医怎么回事。”
“良药苦口,御医还不是为了圣体康健着想?”苏吟说着把药从托盘里端了出来,硬塞给他,“快喝了吧,奴婢专门吩咐了他们少放水,熬浓些,两口也就喝完了。”
沈玄宁无可奈何地点点头,苏吟拿起托盘一福:“奴婢去请汤大人进来。”
沈玄宁却摇头:“请老师去侧殿喝着茶等一等,先传兵部尚书进来。”
苏吟听言哎了一声,便走了。沈玄宁偷眼瞧瞧她的背影,又瞧瞧碗里墨汁似的药汤,还是不想喝。
倒也不是真有多怕苦,主要是最近他本就心烦,喝了这些苦东西心里更烦。
可他放着不喝,她又要担心。
沈玄宁便踌躇了一下,左右看看,伸手把药倒在侧后方的花盆里了。1
片刻工夫,苏吟带着候见的朝臣回到殿中,手里还端着碟蜜饯。
沈玄宁本来不想吃,觉着当着大臣的面吃这些东西不像样,但想到自己方才刚认真地埋怨过苦,现下不吃或许有点假?
于是他怀着无比心虚的情绪嚼了一颗,接着注意到进来的不是兵部尚书,是兵部侍郎。
沈玄宁锁了锁眉:“怎么是你来,周至明呢?”
兵部侍郎揖道:“周大人病了,让臣来回话。”
病了?
沈玄宁心说今儿个上午朕才刚跟他议过事啊。想了想,又问:“到底怎么回事?”
兵部侍郎顾墨白左右扫了一眼,沈玄宁便挥手让宫人都退了下去,只留了苏吟,道:“帮朕把楚霁近半个月的折子都找出来。”
苏吟点点头,便去旁边的架子上找了起来。顾墨白叹着气回道:“周大人让胡将军堵了门了。胡将军非要周大人为他上疏请奏,让皇上派他去平乱。周大人不肯,可又惹不起胡家,只好先称病躲着。”
“堂堂一个尚书,都要躲着他?”沈玄宁冷笑,继而摇了摇头,“罢了,先不说这些。西藏的事,你们怎么看?”
顾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