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挤出一句。
“哎~姐夫,你可听说了那周举人。”
朱老六见二姐出去带上了门儿,便折身回来,冲着赵班头儿神秘的说道。
“你说的是那孟县的周举人?”
赵班头儿知道小舅子来定是有事儿,遂坐直了身子,将茶壶递给朱老六,让他自己倒些茶水润润嘴巴。
“知道自是知道的,如今他可是咱们三县的名人,风光无限~”
说着赵班头儿砸吧着嘴,又伸手摸了摸那刮得光秃秃的下巴,一副颇有神思的样子。
这朱老六也是个贱相,就喜欢看姐夫这般模样,一般赵班头儿这副模样,就是开始思考些事儿。
这些年来无论做什么事儿,朱老六都会事先请示这个姐夫,这么多年下来,从未出过什么纰漏。
况且他的赌坊,为了真能靠上二姐夫的利,咬牙给了二姐两成的干股,只分钱的那种。
赵班头儿好赖是给衙门办事儿的,一月多少银钱,大家伙儿都清楚,为了不露富走得长远些,他们夫妻这才窝在这破老房子里。
他们姐弟算是相互依仗,相互扶持,关系自然比着其他姐妹亲密,和这个姐夫的关系也更好。
“是啊,如今那周氏大集也是聚散三县物资,周举人每单只抽半成利,每日里赚的银钱海了去了,又带着全族都出来了,如今周举人真是光宗耀祖了。”
朱老六将茶盏放下,自去斟了杯酒饮下。
“老六,你想如何?”
“嗨~我能想着如何,不过是想着分点儿汤水罢了~我与那周举人多少也算有个交集,他刚中举的时候,卖过他一次情面。”
“嗯嗯,我虽是在衙门里干着,也是得了他些好处,日常里领着他周举人的一份炭烧冰灶银子。”
赵班头儿脸上带着微笑,和声说着,毕竟是白得银钱,心下总是不恼的。
“姐夫,这炭烧冰灶银子终究是小钱儿,和咱们这赌坊日进斗金大不一样~”
朱老六放下酒杯,急切的望向姐夫,生怕他不会算账一样。
“小六,你说的这些,我何尝不知,只是你每日里只忙着赌坊的事情,怕是有些事儿你还不曾知道。”
赵班头放下手里的酒杯,双肘交叉于胸前,一副“你不懂”的姿态。
“原先那破庙你可还记得?”
“自然记得,那破庙里有个野赌坊,头儿叫朱老三,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那人是我兄弟呢,可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