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骼都像是被碾碎过一般的疼痛。
谢凛只是闭上眼。
他终于,抓住了一个满眼满心都是他的人。
他第一次,从这个世界感知到的不全都是恶意。
他甚至第一次,不会下意识地去仇视敌视一个人。
但是他实在是太累了,很快还是睡着了。
傅挽却不敢睡,她害怕谢凛再出一点点意外。她微微合眼,只是保持着半睡半醒的状态,等到睡意变浓的时候,她心里一惊醒过来。
她要守着谢凛的,不能睡。
傅挽揉了揉眼睛,坐在窗边。夜里的城市仍然繁华,四处灯火闪烁,明亮的霓虹灯将整个城市装饰起来。她仰起身子将窗子稍微拉开一条缝,又冰凉的夜风吹过来,傅挽一下子更加清醒了。
但是她没有继续开窗,谢凛刚刚做手术,不能吹风。
她关上窗,又去卫生间洗了把冷水脸。
回来的时候,系统忽然出声道:“你想去看看谢凛的记忆吗?”
傅挽一愣,“好。”
很快,她的意识一阵眩晕,便进入了一个夏天的午后。
透过玻璃窗,傅挽能看到窗外茂盛的香樟树,有声嘶力竭的蝉声挤满了整个夏季。
她坐在一个很小的少年身侧,他穿着一件白色衬衣,西裤,头发被剪得一丝不苟,像是个小大人。小少年大概才八九岁,肤色白皙,面貌稚嫩而清秀,但是看起来苍白而孤僻。
他坐在一把木椅上,手里捧着一本高中数学课本。
医生坐在电脑后,皱着眉翻动手里的心理检测报告单。这是一位年约四十的老医生,他很快便抬起头,看向小少年身后的男人,“你儿子很聪明,智商很高。”
男人不算意外,但是还是笑了一下,正准备开口,医生又继续道:“但是,他……”医生沉默了一下,“按道理来说,年纪未满18,是不能确诊边缘型人格障碍的。”
男人衣衫精致,看得出来很有钱,听到这话的时候,倒是有些意外,但又不算很紧张。
“但是,这孩子的症状非常典型。”医生叹了口气,“他现在还小,人格缺陷是有逐渐完善的可能的,但是……”
可能性其实不大。
那是十几年前,整个国家对于心理学的认知还不高。
男人不明白这个名词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是下意识问道:“那,能好吗?”
医生一时之间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开药,“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