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起拿了几罐酒过去,在严创身边坐下后和他碰了碰,“一个人喝酒会很闷,多一个人不介意吧。”
“怎么会介意。”严创笑了笑,仰头喝酒,看向远处。
这里的夜空很美,即使已经天黑,可星空还是很蓝,类似深蓝的蓝。
这种蓝,总让人觉得幽深,却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纯净。
杨起已经看过无数次这样的星空,可他还是会为之着迷,“以前总是一个人看着星空,并没觉得少了什么,今晚却突然觉得一个人看,好像太寂寞了。”
这话落音很久,都没人说话,最后杨起才听见严创微乎其微的说道,“是啊,很寂寞。”
只是,他习惯了。
他的出生,就被母亲给予了见不得光的定义,便一直活在这种黑暗里。
与母亲两地分离,他孤单的长大。
后来他知晓老邓便是自己的父亲后,还很高兴过,因为他并不是无父无母的孩子。
可是老邓从不允许他叫他父亲。
所以,他知道了又如何,还不是过得跟无父无母的孩子一样。
国外的生活并没有别人想的那么光鲜亮丽,有钱也并不能解决一切。
种族的歧视,瘦弱的身体,总让他经受着各种各样的欺负。
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他已然不知感情为何物。
亲情,爱情,友情
他全没有。
他其实很贫穷!
越是贫穷便越是想得到
严创不是没想过劝说严纺和老邓,可他不善言辞又不在他们身边长大,无法找到劝说的合适方式,最终导致了这一场悲剧。
严纺的死,严创一直自责,他觉得是自己回来得不是时候。
若不是他急于回来,和严以惊摊了牌,母亲大概便不会那样惨烈的败去。
老邓说,母亲的死,是为了成全自己
这一句话,一直压抑在他的心疼。
再后来,他亲眼看到了老邓的死。
可能是已经麻木了吧,他没有太过激烈的表达过自己的悲伤。
只是默默的安葬了老邓,又默默的陪了他七天,过了头七后,才离开了那座山,那座把所有黑暗过去都埋葬的山。
下山后,他曾看见阳光,是梁尘的那一句邀约,是杰西卡的那一声叔叔,更是秦露的一个温和笑容,还或者是严以惊的一杯酒。
其实该释然了,真的该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