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咖啡,请慢用。”
“谢谢。”
服务员离开后,阿岳搁在桌面上的手动了动,手指微伸,想去拿那杯咖啡。
但是摸索了一阵后,他没有碰到。
冯韵仪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她轻轻将咖啡移到阿岳手边,然后握着他的手,让他的手指触到了咖啡杯的杯柄。
做这些时,心中难抑酸楚,眼眶潮湿,连着手都颤抖起来。
阿岳感觉到了,缓缓地将手从她手中抽出,低声说:“我没事。”
冯韵仪抬头看他,阿岳肩膀舒展,神色竟比之前放松了许多,他甚至笑了起来,笑容虽浅,但可以看出并不是刻意伪装。他的语气也不再压抑低落,“韵仪,我真的没事。很久没见了,我听说你现在成绩不错,已经举办过自己的油画展了,是么?我一直都想和你说一声,恭喜。”
冯韵仪怔在那里,突然,她再也忍不下去,一把握住阿岳的手,无声却哀恸地哭了起来。
童希贝与杨欣站在咖啡馆外,隔着玻璃窗看着店里面对面而坐的两个人。
冯韵仪背对着她,她的手正摆在桌上,紧紧地握着阿岳的手。
阿岳面向着童希贝,他看不见,童希贝可以肆无忌惮地盯着他看。男人戴着墨镜,紧抿着嘴唇,神色严肃,女人则低着头,肩膀剧烈地抽/动着,显然是在哭。
好一会儿以后,冯韵仪才冷静下来,抽了一张餐巾纸抹了抹脸,随即,与阿岳说起了话。
阿岳偶尔也说着什么,童希贝听不见,这时,杨欣在她身边说:“小童,对不起,冯师姐下个月会和几个老师一起在美术馆办油画展,有些事要与我商量,就来馆里找我,我刚巧开着电脑在整理照片,不小心就被她看到了,她认出是岳师兄拍的,我瞒不住,只得告诉她了。”
“没事。”童希贝扭头露出微笑,“他们也有很多年没见了。”
“是啊,冯师姐知道岳师兄行踪后,特别激动,又得知岳师兄的眼睛……失明了,就一定要来见他。”
童希贝问:“她一直不知道?”
杨欣摇头:“她不知道。不光是她,其他与岳师兄相熟的人也都不知道,他们都好些年联系不到岳师兄了。如果不是你告诉我,我也不会想到,岳师兄会遇到这样的意外。”
童希贝怔怔地看着他,又转头望向店内。她的手掌贴上了玻璃窗,望着不远处阿岳的脸,他的面上并没有特别的表情,童希贝不知道,时隔多年,以这样一种面貌面对他的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