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陈逊又在家里置办了一桌酒菜,邀请郑见过来吃喝。
在后世,这种情况就像包工的老板与和甲方,老板一般不去项目上,而是选择由项目经理去接待各方。对于甲方的要求,项目经理觉得能办的就答应,不能办的就说“我问问老板”,至于后续如何,总归有个缓冲,不至于王见王的难看。
陈逊后世有个同学就是包工的,从项目一开始公开去过一次工地,之后每次去看都是偷偷的,到项目结束也就去了四五次。聚餐吃饭的时候说出来,很是让陈逊长见识。
本来陈逊也应该和郑见少见面,免得郑见提出过分的要求自己没法答应,拒绝起来又太难堪。
可陈逊这些年培养的能够独当一面的将才,都被派往了海外,陈禄这次被吓破了胆,不敢再沾染这些事;陈寿被派往澎湖;父亲陈宜就是个庸人,估计被郑见卖了都不自知;其他族中老者本质上就是农民,太怕官,估计被吓一吓,家里的老底都会兜出来。
所以陈逊只能自己上。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郑见难得的温言劝到:“我观小官人你也是明白人,知轻重,就多说几句。”
陈逊心里一紧,暗道:“来了。”
这两天光是喂快外面的四百张口,就已经花费了近五十两银子,这些银子足够一个五口之家吃三年有余。
双方都知道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
“您是长者,听您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您有心劝我,是我的荣幸。”陈逊先是捧了一句:“我这几天已经在认真考虑了,这世道,若是没人看护着,赚点钱就是养肥的羊,任人宰割。”
“其实靠上司户参军也不妨是一件好事,今后我只管赚钱,也不用担心各方面的压力。”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乐志很是欣慰,不枉他这些天待在这乡野之地耗时耗力,有这时间,回东莞县去春楼听曲儿它不香吗?。
“官面上的事我能理解,可是我还是有一点担心。”陈逊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紧盯着乐志,态度很是诚恳,上一世加这一世四十余年的人生,演技在这一刻开始爆发。
“你还担心什么?”
“陈家庄离海这么近,东南海域,海盗繁多,利润大头上交,自然就不能打点各处,不知道到那时参军能不能护我陈家庄周全。”
“你可能还不知道,司户参军姓汪名似,乃直龙图阁,相州知州汪伯彦之子,汪知州深得官家信任,早晚都是要入阁为相的,护你一个小小的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