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开始对人生有想法了,至少两个男生是这样,知道自己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并为之努力;外甥女则是听父母的话,和他们接着叛逆着顺从着安排,在社区上班,过就在父母眼皮底下的“不自由”的生活。
饭后,我又以“专业洗碗四十年”的品质和速度完成了厨房里的一切归零,回小窝之前,还有最后一件事:给老爸点眼药水,有时他会加一个节目:“贴膏药”。
于是跳上床,把窗帘拉上,多少抵挡一点冷空气;空调开到28度,热风下行,正对着老爸的床,窗台下面的一排暖气包,双保险地给老爸的床加着温,老妈一进来就喊热,谁让老爸总说怕冷呢!
“属蛇的就是怕冷!你大姐也是怕冻!‘冻死鬼’!”老妈总结。
给老爸点珍珠明目液,先把他心爱的毛线硬边帽子摘掉,眼镜放一边,枕头去掉两个,他为了看电视,总是爱垫得高高的。因为他的左边偏瘫,所以左眼很听话,给他轻轻蹭开眼皮一下就滴进去了;可是右边的眼睛,每次就紧紧地闭着,就怕得象要眼睛被怎么样破坏,可以闭到滴水不进,白滴。然后就每次和他逗,打时间差,我嘴上说:“放松,放松”,就知道他一挤一松地开始和我躲猫猫,我就选好他刚挤紧放松的一瞬间,把药水滴下,这才算是能够滴进去一点,还会被他紧跟着皱着挤回来的肌肉把药水碰出去一些,顺着颧骨往脖子里流,然后他就会马上指着:“快擦,快擦。”其实没有多少,但他就象是有多少水量都灌进脖子了似的,要我擦掉。准备好的纸巾其实早已轻松吸干擦干净了溢出来的眼药水,可是他总觉得没干净,因为他认为皮肤要有一种被重重压过的感觉,才叫“擦干净”了,所以,只好再给他的脖子上,加点力量再象征性地抹两下,他这才算是安稳了。再戴回眼镜,帽子。
“抬头”再垫回枕头,恢复到他最舒服的姿势。
这些日子,屋子里空调加暖气,实在烧得太热了,他的眼睛老流泪,连“珍珠明目液”都没啥用了,干脆上“红霉素眼药膏”,这才有点缓解,要不然他就老是闭着眼睛了。
“你抽空去买那种对症的,‘珍珠明目液’是对戴隐形眼镜有缓解作用的,对老爸不适用,他这是房子里太干了,上火。”哥交代的事,我一定会照办。
“记得要买点大蒜,我要出蒜苗,给你爸吃;还要买一些有点坏皮的红皮皮芽子,准备过年了,这些都要备一些;还有你和你二姐商量一下,要开始安排打扫屋子了。”老妈的交代,更是一件不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