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康复中心比起中医院来说,病区太过紧张了,并且没有独立卫生间,按理论所说的在走廊两个尽头分别被命名为男士专用和女士专用,也被实际运行中,所有人不分男女,只是“就近”原则打乱了。
不用好奇男厕里刚刚推出一位女病人;而女浴室里,刚刚出来一位男病员。
在这里,性别都被弱化了,所有人都回到了统一的生物起点:吃喝拉撒,起行坐练。
同样是这里,形形色色的人间惨剧,被集中上演了:老爸同一病房里的中间那位42岁的中年人,腿上打着的钢筋,把他架得象一个钢铁侠一样,据说这是出车祸的;最里面的小伙子,只有23岁,工伤使腰椎以下失去知觉,但他天天在一台电脑前,沉醉在打游戏的世界里,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伤病。护理他的一位中年大姐,脸上写着两个字:烦躁。中间给护理的,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样的小秃顶大爷;来病房里找中间这位“钢铁侠“聊天的,是一个戴着毛线帽的光头病友。可能是房间里地暖,太热了,这哥们,突然把帽子一摘,哇,我们心里都猛得一沉:只见这位老兄的右半大脑是突然陷下去了的,几乎可以说,就是只有半个脑子的人。———原来,这个世上,没有脑子,也是一样可以活的呀!真开眼了!一个16、7岁面色红润,大张着嘴巴,哈拉子快掉下来,一直傻笑着的头发乱乱的美妞,坐着轮椅,把这间病房当成了自己的病房,不停往门上撞,直到和她长得很像的一个中年女子抱歉地冲过来把她推走,才知道是串错门了;斜对门的一位维吾尔族高高瘦瘦的男子,正被他的老婆,拼命抱直了,坐到高人一等的高背轮椅上去;再被一个女子推着经过门口的,是一位左手被一条花毛巾吊着,剃光了的脑袋上,顶着象幼儿园画太阳光芒那样,在头顶扎了两层的银针向这边瞟了一眼,冷冷路过。
唉!不管别人啦,现在我们也是这“人间惨剧“中的一员了,如何尽快地恢复,尽快地逃离这里,成为我们第一天推老爸进来这里的最强心愿。
从进来的第二天,正好是周六、周日,这边的医生是休息的,所以老爸这里,也不安排任何治疗,可以放松地休息两天。
以为换了病房,老爸就会睡正过来,窗外,大雪覆盖下的雄伟天山就在眼前,火车道的一趟趟火车出发,进站,也让这边的视野,也显得相对明亮得很多。但这正好是老爸看不到的左边,他只能看到墙壁。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们把他的床往中间移近了,好方便我们服侍他。就算是这样,老爸在这样的日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