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的,是正中央,大大的遗照,在led显示屏上冲着我笑着,和几天前,我们一起吃饭时,那种听完我的话,装备发言的笑容一模一样的张翼。
我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平躺在花丛中的那两个竖着的大大的脚丫,就是他,活生生的,不,现在应该说是,亲眼看到的遗体,一个新朋友的遗体!
看着这张黑白遗照,我就开始联想起和他并不多的,仅有两次吃饭,却话过投机,谈一中午不休息,直跨下午、晚上的两次商务餐。
还清楚得记得,那一天,我记得我们谈笑的对话,我说:“人吧,来这世界上走一趟,总得留点什么,好证明自己来过。”而他说:“是啊,就象你看,将来,我可以骄傲地对儿子说,整个深圳的网通第一批骨干网,是你老爸我,做出来的!这种成就感,就是证明人生的价值的一种手段。”
世事难料,谁能知道,那时的一句总结,会是一句笑谈,却在几天后变成了冷冷的现实!简直就是黑色幽默!命运残酷到根本连让他有个儿子的机会都没有。
不懂规矩的我,最后一个,才签名,交了礼钱。
工作人员招呼我们时,那叫一个威严自升:“都排好队,整齐点儿!”
偷偷站在最后一排,透过人群,我还能看到他的大遗像,似乎在向我询问:“我这一生,过得有价值吗?”
主持人、朋友、亲人代表,都哽咽、泣不成声,念着手中小薄纸上,准备好的悼词,我几乎完全听不进去他们在念些什么,现在,我只是在用心,和灵堂正中的这位英年早逝的兄弟告别。一番感慨,眼泪自个儿,就汩汩泉涌而出了。
直到将近结束,主持人才一一念送花圈的那些个单位个人的名字的时候,我才突然醒悟,应该以公司的名义送一个花圈嘛!让他的家人知道,由来自广州的公司都来参加他的追悼会了!
最近,大家按顺序,一字长蛇,围绕着遗体绕一周,作最后的道别。然后和左边的一溜亲人,逐一握手,致哀。
我站得后,走得也后,当轮到我转近他的大脚丫时,才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盯着他的过于白皙安详的脸,仔细看了一眼,头发梳得很光,向后,已很明显,两个额头有发迹线后移的山峰型发迹线,没有戴眼镜,面容安详、宁静,就象睡觉中一样。他穿着崭新的西装,还有打得很完美的领带,鲜红色的。
这,是我一生中,亲眼见到的,第一个死人。
转到这时,我没有怕的感觉,只是痛快哭了,泪水无法抵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