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顶造型的窗户旁,俯瞰整个监狱,走廊里还排着长长的等待审判的队列,院子里不少可怜的女人被剥光了衣服。克里斯钦菲尔德冬天的清晨格外的寒冷,她们就像被剃光了羊毛的羔羊挤在铺着石板的庭院里瑟瑟发抖。
好几个穿着灰鼠皮裘的审判官分成了几队在对院子里的女人们展开审查。至于审查的方法也很简单,就是检查女人们的身体上有没有伤痕,如果有伤痕就用一根铁钉般的针刺进去,如果不认罪就刺到你认罪为止。
院子里惨叫声此起彼伏,有些女人经受不住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考验,不得不交代自己莫须有的罪行;有些女人为了不受刑罚,干脆直接的承认了自己女巫;还有女人奋力的检举着其他人,说自己不是女巫,自己的邻居,亲戚还有朋友才是真正的女巫.......
所有人都在痛苦和眼泪中挣扎,她们曲下了自己的膝盖,几乎匍匐到了泥土中。她们什么话都说,坑害自己的,栽赃她人的,为的只是将自己从迫在眉睫的死亡厄运中剥离出来。然而叫成默困惑的是,她们看似什么都愿意做,却只是在哀求造物主和他人的垂怜,丝毫没有想要抗争命运不公的意志。明明院子里只有几个狱卒和几个宗教裁判官,却没有一个人跳起来反抗暴政。
她们只是在血淋淋的愁云惨雾中不停的祈祷。成默以为就算是砧板上的鱼,也会在厨师的菜刀之下挣扎两下,但她们只是在涟涟的眼泪中乞求。
成默想起了人类历史上无数次的种族灭绝,在历史的长河中,像这样的景象不断的上演,他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直到成默看见脸色苍白穿着囚服的德洛姆女士,被两个十字军士兵推搡着架上了囚车。
很快监狱的正门打开,两匹毛色杂乱的瘦马拖着囚车驶入了清晨的巷道,这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没有雾霭,没有云雨,红彤彤的太阳斜挂在城镇屋脊上。
跟在马车后面的两个宗教裁判官挨家挨户的敲门,也不管屋子里面有没有人,都会大声的喊叫:“主教大人将在上午对释放瘟疫的女巫德洛姆进行公审,请大家前去广场观看!”
叫喊声在长街回荡,惊起了一屋又一屋的人。
“怎么回事?布里吉特教士?为什么你们会抓了德洛姆抬起者!她可是个好人!”有穿着布衫拿着柴刀的农夫打开门问。
“是啊!你们一定是弄错了什么,我的孩子就是德洛姆抬起者接生的,你们肯定是弄错了什么!”农夫的后面站出来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她怜悯的看着方形木笼子里的德洛姆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