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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麓山蜿蜒的边缘镶嵌着最后一抹夕阳,华丽璀璨得像是永不落幕的烟火。
在成默的视野之中,沈幼乙低垂着头,像是耷拉着烛芯燃亮着微弱火苗的蜡烛,她伫立在融化的半颗太阳中间,散发着迷茫的孤独,就像在偌大的图书馆找不到一本可以阅读的书。
成默莫名的担心沈幼乙会掉眼泪,似乎只要她落泪,天边的晚霞就会消散,整个世界就会堕入黑暗。
可此时此刻,在这样一个场景和地点,他却没有办法站出来安慰她。可就算换一个场所,不是在学校里,成默认为自己同样不会出声安慰沈老师。
他一直觉得,对于真正关心的人,说一万句不如做一件事,更何况道理人人都懂,沈老师也懂,他还能说什么话安慰她呢?
成默清楚,语言在安慰人这方面,连酒精都不如,人在伤心的时候需要的是宣泄,宣泄完之后,绝大多数人不需要安慰,伤口也会因为时间的流逝渐渐弥合。
想不通的人就会钻进牛角尖,如果心中的结打不开,就会崩溃或者分裂,比如沈老师。
见沈老师似乎要动,成默立刻闪到了窗户的一侧,重新站进了墙壁的阴影中等待沈幼乙离开,他提着书包背靠墙壁注视着走廊墙壁上挂着的达尔文画像,思绪开始飘飞。
“人是群居动物,可偏偏每个人都以自我为中心,集体生活在对他人的误解之中,我们都在等待着别人的理解与宽容,却极少主动去了解他人,真是奇怪的物种。”成默看着唯独头顶没有头发,四周全是胡须和头发的达尔文心想。
成默的思绪飘飞之际,迷你的引擎声却久久没有响起,成默正觉得奇怪,就听见铝合金窗户被人拉动的声音。“跑已经来不及了”的念头还没有消失,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探了进来轻轻的扭住了他的脸颊,“喂!你站这里偷窥多久了?”
成默转头就看见了沈幼乙,准确的说应该是沈道一,她左手提着双低跟小皮鞋,右手正弯过来捏着他的脸颊。成默没想到沈老师不仅早就注意到了他,居然还狡猾的脱了鞋赤着脚,不发出一丝声音的走一段水泥路过来抓他,真是大意失荆州了。
成默转头看向身侧的沈道一无奈的喊道:“老师。”
沈道一微笑着说:“成默啊!怎么还没有回家啊?”
成默却觉得这微笑很危险,他感觉到窗户里灌进来一股灼热的风,让他浑身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