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默将桌子里面的东西收拾干净,从明天开始这个能够仰望蓝天的位置就不属于他了,相比被降级到九班,成默更在乎的是自己的学点全部被扣,丧失了不少本该能够换取到的权利。
教室里的人散的很快,因为不少人还报了课外补习班,想要在这场竞争中不失败,唯有更加的努力。
收拾好书包,成默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开始考虑自己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想办法把这块表弄下来,说到这块表的来历,必须得从一个星期之前,成默父亲,成永泽的葬礼说起。
让我们把视线转回一个星期前,四月份最阴冷的那一天.......
阳明山殡仪馆的广场砖缝中有绿色的嫩芽在顽强的生长,冬的严酷还未远离,那些绿意显得有些孤独。花坛中有浅色的丁香在冷风中摇曳,单薄的身躯像随时会被吹断一般。
断了也无所谓,春雨会再次催促那些迟钝的根芽。
成默心想。
此刻他正在阳明山殡仪馆的聚贤厅披麻戴孝跪在父亲的玻璃棺前面向来客还礼,他的背后挂着其父成永泽巨大的黑白照片,遗像是工作证放大拓印的,当时二十多岁的成永泽风华正茂,眉清目秀一副偶像明星的长相。
两侧挂着成永泽的导师华夏社科院院长、华夏社会科学院大学校长、中心委员、中心党校副校长李明德亲自写的超长挽联:论文章经济,均足千秋,从今凭吊古城,落日登楼,岂第骑箕哀铁汉;合公议私情,来申一恸,剩我眷怀祖国,春风丽酒,更同钩党哭林宗....
从挽联上来看李明德不像师长,更像是知己。
和成永泽的相貌堂堂美如冠玉相比,十六岁的成默个子不高,看上去有些纤细,营养不良的样子,长的也十分平庸,勉强只能算是秀气,完全没有他父亲的英俊,更与母亲的美丽毫不沾边。
唯一好看的就是那一对眼睛,如藏在浓稠黑夜里的一点深邃星光,只是这最大的优点,却被鼻梁上架着一个黑色的塑料框架眼镜个遮掩住了。
此刻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麻木,也许是冰冷,视线盯着殡仪大厅的门口,仿佛没有焦距,像是沉湎在无尽悲痛之中的样子,但倘若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不一样。
他鞠躬的角度永远是45度,没有丝毫的偏差,眼神也从未在任何人身上停留,始终望着大门外的远处,并且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
来祭奠的人络绎不绝,大都是成默父亲曾经供职的湘省社科院的同事,去年成默父亲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