灞城军营大帐内。只有三个人。徐文若端坐在大帐的书案之后,徐顗侧立一旁目不斜视。
而方才还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萧笺舒却一脸不甘和无奈地站在下面。
徐文若脸色平稳,看不出喜怒,他亦是山崩于前而喜怒不形于色之人。
他坐在那里,稳稳的,却给萧笺舒非比寻常的压力和震慑。三个人都未说话,大帐内仿佛平静得如没有一丝涟漪的湖面。
可是越是如此,那萧笺舒的心却越发不安,整个人的神情也十分的不自然。
徐文若双目微闭,似乎睡着了一般,又似乎等待着什么。终于,脚步声响起,倪金挑了帐帘,走了进来。
他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萧笺舒,刚想跟他说话,萧笺舒却眼眉一蹙,朝徐文若的方向使了眼色。
倪金赶紧朝徐文若拱手道:“令君大人......”徐文若缓缓睁开眼睛,沉声道:“事情办妥了?......”倪金点头道:“末将谨遵令君大人的吩咐,已命各营主将将其麾下士卒带回营中,好生安抚......末将亦安抚了各位将军们......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已平息了......”徐文若微微颔首道:“仓舒如何?......”
“郎中已然瞧过了,方服了药,如今安睡了......郎中说,四公子并无大碍,只是原有病根,今日急火攻心,旧病复发......好生调养,便会复旧如初了......”倪金小心翼翼地回道。
“嗯......我晓得了......”徐文若沉沉地嗯了一声,吐出四个字,算是对倪金回禀的反馈。
倪金见状,这才一拱手,顺势朝着萧笺舒的身后一退,立在其后。只是他刚站好,徐文若却一道锐利的眼神紧盯着他,微嗔道:“倪金......你还有事?”倪金一愣,赶紧又抱拳道:“令君吩咐末将做的事,末将均已完成了......”徐文若冷笑一声道:“既如此......你还留在此处作甚?还不退下!”
“这......”倪金原想自己好歹也是金猊卫统领,虽然是私号,但更是萧笺舒的心腹,这军帐内他是有资格留下的,却没想到,这徐文若却是半点面子都不给他,根本未将他放在眼中。
他先是一愣,回头尴尬地看了看萧笺舒。却见萧笺舒眉头一蹙,急速地朝他摆了摆手。
倪金无奈,只得一拱手尴尬道:“末将......告退!”说着深深看了一眼徐文若,却见徐文若半眼都不曾多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