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局面已远非他所能控制,故而时时有些身不由己。
只是徐文若心中的大义却仍旧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而且此人的品行中正端直,无论是清流派、保皇党亦或者萧元彻阵营对他都存着无比的敬畏之心。
若不是如此,他也不可能久居中枢职位。
一个董皇后,他或许不会出手相救。
倘若再加上一个天子血脉呢?
想通这一截,苏凌心中再无挂碍,随即道:“仓舒,徐令君的确是绝佳的援手,你可与我同去说项。”
萧仓舒摇了摇头道:“我跟令君虽目的相同,但所求不同。他所求者皆在大晋,萧元彻乃是我父亲,无论如何,我也要站在父亲这边的,我只是不忍未出生的胎儿就死......”
萧仓舒神色一暗道:“我做出这样的事情,虽也算大义,但必究在孝道上有失,再者,我的身份若是去了,那徐文若岂能不顾虑,怕是要吃闭门羹的......所以,一切拜托苏哥哥你了!”
苏凌点了点头,暗想萧仓舒果真至纯至性之人也!小小年纪,又有这番思虑,遂朗声道:“兄定不负弟所托!”
萧仓舒这才站起身来,两人相对,郑重一揖。
萧仓舒方才告辞告辞,临走前郑重的向苏凌行了三个大礼。
苏凌阻拦不住,萧仓舒郑重道:“这三礼你当受得,无辜生命拜托大兄了。”
说罢转身离开,望着萧仓舒离开。
苏凌心中原先心中的寒冷,竟蓦地升起丝丝暖意。
在这乱世中的一个少年身上。
他竟然看到了闪着人性至善的光芒。
萧仓舒走后,苏凌告诉王钧和杜恒看好店门,若有人问他去往何处,便说自己去探查茶叶丢失的事情去了。
又等了片刻,苏凌这才溜溜达达出了门去。
他竟不直奔徐宅,而是先到了漕运码头一趟。
只见漕河宽阔,风平浪静。河上白帆点点,颇为壮观。
码头之上人来人往,船工多负重前行,被重物压弯了腰去。
人间平凡皆苦,只为生计奔波而已。
苏凌驻足河边,河风已冷,他不多耽搁,这才又投身到人群之中。
徐宅虽楼阁不多,却也方圆宽大,正门处虽不甚雄壮恢弘,但也庄肃有加。
苏凌看罢多时,踏上台阶,早有门前侍卫迎上,苏凌将萧府供奉的令牌递上道:“劳烦通秉徐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