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上,许韶灵柩所到之处,白色招魂幡上儒门风骨四字迎风招展,格外的刺眼。
所行一路,儒生学子呼啦啦的跪倒一片,更是悲声大方,恸哭震天。
自此之后,世间再无江山评这一盛会,苏凌那赤济二字,竟然成了字字千金的荣耀,那可是许老夫子生前最后的赏识。
作为许韶生前最后的青眼抬举,苏凌也“荣幸”的成为扶灵的一员。
只是苏凌可从未觉得自己荣幸,倒觉得这场面越是弘大肃穆,越是写满了荒唐和可笑。
他心中这样想着,但表面之上却不能露出半分。
其实他也倒是挺感激这个死鬼许韶,生前最起码为自己做了一件好事,他声名传扬的功劳当然还是要记在这死鬼头上。
想到此处,倒也真真掉了几点泪出来。
杜恒以为苏凌是真的伤心,见他掉泪,未免也伤心非常,这兄弟果真是个实诚的主,咧着一张大嘴,呜呜嚎个没完。
他这模样,倒真让有些不明所以之人以为许老夫子风骨果真不虚,连这样的粗糙汉子都能哭得如此心碎。
试问几人可以做到?
只是他那声音实在难听,最后苏凌实在难以忍受,狠狠的在他屁股上踹了两脚。
杜恒这才发觉苏凌早就不哭了,便是连泪痕也没有半点,便疑惑的问道:“我以为你伤心呢,怎么着也得配合一下不是。”
苏凌低声道:“你要是真配合我,便抽空溜到厨房给我找几颗辣椒来。”
杜恒虽不明用意,还是趁人不备,溜进厨房拽了两三颗干辣椒出来,拿给苏凌。
苏凌用长袖遮了脸,拿着辣椒在自己的眼上一阵乱抹。
长袖放下后,再看苏凌,两只眼睛红肿无比,鼻涕眼泪如断了线一般剌剌直流。
再加上苏凌那被辣到五官扭曲的表情。
除了杜恒,皆以为苏凌知恩不忘,这哭得样子,着实痛断肝肠,让人心生敬意。
杜恒满头黑线,压低了声音问道:“你这是演的哪一出?”
苏凌便用手甩着鼻涕眼泪,便道:“你懂个什么,我不这样做,一会儿大街上的人看到我一滴眼泪也没有,岂不是有点实在不像话么。”
杜恒闻言,大嘴一咧,嘿嘿大笑起来。
这笑声惊动了扶灵的众人,皆侧目而视。
很多人心下奇怪,方才这黑糙汉子还哇哇大哭,这会儿怎么笑的如此大声。
早有自作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