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三河镇安静无声,起伏的群山在远处静默,仿佛一道天然的屏障,将这里与乱世喧嚣一并隔离,星斗满天,弯月如钩,忽的一点流星划过,顷刻消失于无声之处。
此时的苏凌正坐在院中的大青石上,抬头看着天空,静静的想着什么。流星划过的瞬间,苏凌的眼睛也随即一亮,似乎刹那间想通了什么。他本不相信这世间有什么玄学,只是如今他自己的处境,他不得不觉得有的时候,这世间解释不通的东西,或可都可以用玄学解释罢。
房中灯光闪动,苏大娘正在招呼那三个来投宿的人。苏大娘起先觉得这三个人穿着打扮应该不似普通人家,今日或可发一笔小财,只是万没料想三个大男人,只定了一间客房,原本堆笑的脸上,立马冷了不少,偏那黑大汉还要嚷着要上房,苏大娘白了他一眼。
上房?上房是没有的,所有的房间都这样,你们随便挑就是。
好在听得青衫公子说要在这里用晚饭,好吃的都端上来,定会多多给钱。苏大娘这才换了笑脸,点头应下说饭菜稍后就到,便乐颠颠的拉着苏季朝灶房去了,顷刻之间,叮叮当当的声音从厨房里传了出去,划破了夜晚的宁静。
苏凌不管这些,更是不愿意招惹那三位客人,他唯恐多说一句,那素白衣衫公子,又要抓住他,问那镯子的事情,索性就躺在青石之上,闭目养神也是好的。
生命在于运动,不知道是哪位砖家说的,苏凌笃定的认为生命在于不动,不信去看看千年的王八万年的乌龟。
身体未动,脑袋却在飞速的旋转。
通过这些天他跟白书生的交流,他似乎隐隐觉得这是一个乱世,虽然对朝堂那些大司空曹孟武、大将军袁济舟自己根本不了解,但他隐隐约约的觉得,这个时代,似乎和曾经那个时代太像了。
那个久远的年代,那个金戈铁马的年代。
但他自己也无法断定,虽然像,只是时代像,每个人的命运呢?
苏凌明白自己如今什么也做不了,16岁的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能去做什么?便是眼前挡在三河镇的连绵大山,他都走不出去。或许,他应该认命,这里山青水秀,当一辈子的渔民,也许便是自己最好的结局吧。
苏凌正想着自己的心事,便听苏大娘在灶房唤他:“凌儿,过来把这道菜给里面的客官送过去。”
苏凌心中一百个不愿意,如果可以,他根本不会跟里面那三个瘟神再说一句话,只是,自己的娘亲唤他,他也没办法推辞。苏凌磨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