苛酷强索,逼起民乱的黑账,没手段胆量真弄不到手。
怪不得皇帝大正月里就召户部的人呢。
可是这和陆家求亲有什么关系?难道陆国舅觉得娶了大公主的妹妹,两家成了亲家,就能化解此劫了?
“就凭陆家那个德行,他们家人到了哪里,哪里就天高三尺。要说常南那乱子和他们没关系,城墙根儿的乞丐都不信。”
意思皇帝只要查,肯定不愁没罪状。以前好好的,不是他们老实,是皇帝不计较而已。
是什么促成了皇帝这一次的动作呢?
当然,诚王妃年宴时的事情,或许是皇帝不快的因素,但肯定不止这个。就算没这档子事儿,民乱一起,皇帝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
好象但凡国舅什么的,总是会和贪赃枉法欺凌百姓的扯不清干系。
大概多因沾了裙带关系,外戚,幸进,本身没什么底子,又怕眼前的好光景过去了,总想着拼命多存些,多捞些。再加上溜须拍马的,撺掇架势的,混水摸鱼的……呼啦啦的看着好不显赫,那要出事儿也是招摇摇的无比显眼。
“陆达心虚。”
何云起说了这么句话,转头说:“妹妹去厨房看看,看菜齐了没有,再烫些好酒来。”
潮生识趣的站起来出门。
厨房忙得热火朝天,外头冰天雪地,屋里头灶火烧得正旺,映得人人脸上都是一团红通通的光。柴草在炉下毕毕剥剥的燃烧,油锅里油已经热了,葱花一撒下去,“滋拉”一声炸锅,冒起一阵烟气。各人忙各人的,忙中不乱,有条不紊,压根儿不用她插手。
这里一切都是潮生熟悉的,她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在靠着门框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要是所有的人和事,都象做菜一样简单就好了。料都备好,一起下了锅,最后盛好端出来。
“姑娘看看,可还差什么?”
潮生看看案上的碗盏,又看看锅里的材料,点了下头:“也不缺什么了。酒烫了吗?”
“已经烫上了。”
确实是,铜盆里头小锡壶摆成梅花状,水咕噜咕噜的冒着水泡儿,已经沸了。酒香弥漫,闻着就让人有股醉意。
这一天何云起倒是没甩脸子给四皇子看,两人把杯换盏,都喝了不少酒。潮生不知道何云起喝多了会怎么样,可是四皇子喝多了她可深知道——这人一喝醉了就不是他了
看着壶里的酒差不多了,潮生站起来给他们两人都盛了汤,顺势把酒杯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