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洼的一处,一下雨就显得闷热而潮湿,到处黏答答的,衣裳倘若收管的不当,很易生霉。宜秋宫就要好多了。
但是今年的雨对于四皇子府上的人来说,意义都是不一样的。
京城在下,南方也在下。顺河如果又一次泛滥……
当然,顺河连年水患,十年里总有七八回发水。可是这一次,四皇子可在那里啊。
水患无情,那可不管你是平头百姓还是天湟贵胄。如果他有个什么好歹,这一府的人去指望谁?
好吧,就算人平安,可是这奉命去巡查河工,结果水患严重,那这差事也算是砸了,回来岂有好事儿等着他?
肯定会让皇帝不待见吧?
温氏表面上还是一派温和,不过满儿和潮生说,正院里这两天有两个丫鬟都被训斥了,一个是掸灰的时候弄脏了摆设,一个是茶的凉热不合口。
其实温氏心里不象她表面上那么坦然吧?
而这么些日子,都没有南边儿的消息传来,府里头开始有些人心惶惶。虽然不敢公开说什么,私下里肯定没少谈论。
这天早上潮生起的比平时晚了一些,夜里没睡踏实,风雨声太大。她本以为自己晚了,去打水的时候发现大家都差不多是这个时候才起身。
雨一直下个不停,檐前瓦沿处流下来的水珠连成了一线,好似挂了一面珠帘。
“潮生?”
满儿在一旁小声招呼她。潮生放下木桶,两人走到屋角处。这里有檐瓦遮雨,又不会被旁人看到,倒是说话的好去处。
满儿打量她:“你好象瘦了些啊?”
“苦夏吧……”
满儿朝外看了一眼,转回头来说:“昨天我听秦荷在屋里伺候的时候说了几句话,提到你的名字。”
潮生一怔:“说我什么?”
满儿摇摇头:“我不知道……就隔着窗子听见一句,后头的都没听到——反正不象在夸你。你……自己多当心点儿。”
满儿来告诉她这话也是冒了风险的,潮生催她快点回去。
回去后她和李姑姑商量,李姑姑想了一想:“暂时应该没事。殿下既然点了你照料书房,温氏轻易动不得你。你小心些门户和自己的物件。她和殿下是新婚夫妻,正要好,而且还要顾着一惯的名声,不会公然的无故发作你,要捏错找碴儿的话,应该也不会在这个时候。”
潮生点点头,她也是这样想,不过没有李姑姑想的这么通透。
而且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