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12:00。
被安排在旅部旁边院落休息一连,鼾声一片。
可许朝阳没让手底下人脱衣服,生怕有点什么事,自己营房里躺着一群光着屁股的。
而他,则依靠在院门口的门框上,吃饱喝足以后,盯着前方。
“睡不着啊?”
杨静宇打营房里走出来了,递过去根儿烟,许朝阳看都不看接过烟就叼在了嘴里:“你不也……”
嚓。
火柴燃起,许朝阳点燃了香烟抽了一口,接上了之前的话:“没睡么。”
“我不敢睡……”杨静宇给自己嘴边的烟点着,俩人堵门似的,并排坐在门槛儿上,唠了起来。
“记不记着咱们这一路从东北杀出来碰到的鬼子?哪有一块好啃的骨头?”
许朝阳觉着杨静宇有点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意思,扭头不服不忿的问了一句:“啥意思?”
“别尥蹶子啊!”杨静宇跟哄孩子一样,先得给许朝阳摁住了,才开口说道:“你给手底下人讲战术常识的时候不也说了么,战争,打得是变化,真正的战术高手是利用自己的牌权,逼着对手按照咱设想好的……出招,这才叫知己知彼。”
“你到底想说啥?”许朝阳听半天也没找到节骨眼儿,只能开口问了。
杨静宇将嘴里的烟雾吐出:“咱在通辽城外打了一仗,没给鬼子勾搭出来,这就说明鬼子有能人,人家已经闻见了味儿。”
“咱们这边是做出变化了,让一团攻通辽南门,二三团主攻西门,可鬼子的变化我怎么就想不明白了呢?”
“李海单、刘真玉,让人从通辽撵出来的时候,人也不少吧?”
“那怎么就没守住通辽呢?”
“还有那马道尹府,这是个啥地方?”
许朝阳听乐了,低着头弹了下烟灰,回应道:“你啊,就是个操心的命!”
紧接着他解释道:“马道尹府,是老帅拜把子大哥,担任过洮昌道道尹、四洮铁路督办的马龙坛所建私人府邸,那地方很是坚固,鬼子占了通辽之后,将那儿当成了指挥部……”
这回杨静宇终于发现许朝阳不对劲儿了,纳闷的问道:“你咋啥都知道?”
呃……
许朝阳给他从未来到过通辽这件事给忘了!
“咱回来之前,我不是和一团长唠了一会儿么?”
“他跟我说的。”
许朝阳还是不习惯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