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一转,仔细巡查了一番,未曾见到某位沉姓大夫,暗自松了口气,悠悠笑道:
“吾与公既为敌国,安敢造次请见。只有一件大事,特来请一明示,无他耳。”
“昨因拿有一将,系是元帅门婿;于盘问中,道及斯意。”
“吾丞相不忍骤加极刑,以割人间恩爱,故命宜生亲至辕门,特请尊裁。”
邓九公听说,不觉大惊,站起身来反问道:“谁为吾婿,为姜丞相所擒?”
散宜生说:“元帅不必故推,令婿乃土行孙也。”
邓九公听散宜生如此说,不觉得把手一拍,心中大怒,厉声说道:
“大夫休要胡言乱语:吾只有一女,乳名婵玉,幼而丧母。吾爱惜不啻掌上之珠。”
“今虽及笄,但却已得佳婿,早有婚约。而土行孙何人,敢如此大言不惭!”
散宜生却是依旧笑盈盈劝慰道:
“总兵大人暂行息怒,不必如此激动,故意反驳。”
“自我所知,邓小姐生而骄傲,虽苦求者甚多,但至今未有一人能入其法眼。”
“且不知您口中的佳婿乃是何人?吾等可曾得知?”
“这……”邓九公忽然语气一顿,声音没有那么大了,虽说老太师闻仲曾为沉大夫上门求亲,自己碍于情面也未曾拒绝。
但女儿那里可一直对此不满,未曾同意,而就是沉大夫看样子也对这婚事不曾知情,估计是老太师一厢情愿,以此为借口,邓九公当然有些底气不足。
而身旁的散宜生见此情形就差说,你那谎言我已经拆穿了,接着继续游说道:
“听不才拜禀:古人相女配夫,原不专在门第。今土行孙亦不是无名小辈,彼原是夹龙山飞龙洞惧留孙门下高徒。”
“因申公豹与姜子牙有隙,故说土行孙下山,来助元帅征伐西岐。”
“昨日他师父下山,捉获行孙在营,因问其缘由,首为申公豹所惑,次为总兵之女,与其有一段姻缘。”
“故而方才为总兵而暗进营内行刺,欲速成功,良有以也。昨已被擒,伏辜不枉。”
“但其再三哀求姜丞相、其师尊惧留孙更是曾言:‘为此一段姻缘,死不瞑目。’之语。”
“即姜丞相与他师尊俱不肯赦,只予在傍劝慰:岂得以彼一时之过,而断送人间好事哉!因劝姜丞相暂且留人。宜生不辞劳顿,特谒总兵,恳求俯赐人间好事,曲成儿女恩情,此亦总兵天地父母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