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山泉有些冷冽,此时鹿门山前轱辘辘行来一辆马车,一位面色有些苍白的青年儒生掀开帘幕,抬头望去。
只有三百丈高的鹿门山山脚,一条青苔石阶蜿蜒而去,九十九级台阶上建有一座石牌坊,两根刻着卷草云纹的白灰色石柱立在石阶两侧,在那牌坊正面,则篆刻着光武帝刘秀亲笔手书的三个汉隶,鹿门山。
青年文士拾阶而上,一股股山里早晨特有的清新竹香夹杂着露水的清冽,丝丝脉脉传入青年儒生鼻尖,时不时有些咳喘的他,突然顿住了脚步,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瞬间精神起来。
“每次回到书院,总是这般心宽神怡,快哉快哉!”青年文士称赞一声,继续向上攀登着。
约莫行了一个多时辰,前方豁然开朗,一处青砖绿瓦,文气冲天的书院,隐隐间山水相融。
看到这些,青年文士突然笑了,仿佛是远行的游子,终于又回到了家乡!
而这,便是鹿门书院了!
鹿门书院分为东壁和西园两院,西园建有一座梁枋穿扣飞檐凤尾的奎星阁,用来祭祀圣人孔子。
东壁则建有寿岂堂、观略堂、闻喜亭各种浚池垒山,而在平时授学的讲堂——观略堂大院中,则有一口颇为神奇的井。
无论时节多么的干旱,提上来多少井水,井中的水始终保持在同样的水位,清冽甘甜,沁人心脾。
此时水井旁,一位身高七尺九寸,身材魁梧得如同沙场猛将的老儒生,正满头大汗的栽种着一株枣树。
听到身后熟悉的脚步声,往新土上浇了一桶井水,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爽朗大笑道:“奉孝,这一路行来,收获如何?”
听老者这意思,是知道郭嘉一路游玩访友而来!
郭嘉郑重地对着这个既有半师之谊又是恩人的先生,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奉孝见过先生”
“哈哈。”庞德公开怀一笑,抡开膀子再次提上来一桶井水,自己饮了一瓢,随后递给了郭嘉,转念想到现在是深秋了,而郭嘉的身子骨太弱便又收了回来。
郭嘉是他最看好的弟子,只可惜天生便身子骨弱,以他的境界自然可以看出,这不是靠凡间医师便能治好的,尽管他一直为其寻找解决之法,可惜至今一无所获!
跟随先生坐在新植的枣树旁,新打造的石墩上,郭嘉说道:“这一路走来,学生感慨良多,我想先生也知道我心中所想,也就不再多说了。”
“如今张角虽死,但天下乱局已定,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