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龙虽然才华横溢,于文学造诣颇深,却不仅是引经据典、风花雪月的书生。父亲做过刑、工两部侍郎,家学渊源,对经世致用的学问非常感兴趣。
所以碰到了“经世致用”方面堪称宗师的邵总,一谈之下,才大为佩服。
待邵总吟出“并刀昨夜匣中鸣,燕赵悲歌最不平”的诗句,陈子龙顿觉邵总英才伟略,大得吾心。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邵总,一时拜服,钦敬不已。
这样的人物,诸葛武侯不过如此,在东岸却隐居湖畔,陈子龙颇感不解。“弟子观邵师在这东岸威望卓著,何不出山当政,一展雄图,却称病隐居于此?岂非明珠暗投?”
不管邵总同不同意,陈子龙已经认了这个老师了。
邵总方才用历史上陈子龙自己的得意之作,折服了异时空的少年天才,正是穿越者优势最佳的体现。
当然这也非邵总这种博学者不能为。普通穿越者能记住“人生若只如初见”就不错了,哪能连什么“云间三子”的诗都知道?也就是邵总当初在魔都工作,对松江的名人顺便研究了一下。
云间就是松江的别称,松江是哪儿?嘿嘿嘿。
邵总心中正在暗爽,面色却很淡然,“到执委会去做个首席?资格嘛,我是有的。不过一旦做了首席,要各处视察,要接待外宾,要出访,对我的身体确实是个不小的挑战。
我的身体虽不如外面传的那样差,不过那种繁忙的生活却不是我所追求的。
你年纪尚轻,虽才华横溢,却不知这从政方面,讲究的是利益为先,不能全凭理想。
在东岸一入政坛,即使是首席,也难免要代表一部分人的利益,与众人博弈,便无法超然物外了。
东岸是我心血之所集,东岸的前途方面,我却是要讲理想的。要想不被利益集团所左右,让东岸这艘大船按我设计的道路走下去,我必须处在一个和各方面利益都无关的超然位置。
方才我跟你说过这东岸的国体,和大明颇有不同。首席之位虽然尊崇,却也不能一直做下去。
所以我置身事外,才能更好地护佑东岸,扶上马,送一程,尽量多地为东岸做点儿事情,至于我个人的虚名,却是无妨的。”
大明已到末世,读书人的风气相当萎靡,像陈子龙这样有理想有追求的青年读书人如凤毛麟角。
他一直以为天下乌鸦一般黑,如今见到邵总这样为理想不计较个人虚名的真名士,佩服得五体投地。
“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