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进马车,上车时对车夫吩咐了一声:“以最快的速度赶去皇宫。”
“是。”车夫得令,一扬鞭,马儿便开始疾驰。
在外面冻得久了,一接触到马车里的暖气,九皇子当即打了个寒战,随后身体才渐渐回暖,放松下来靠在椅背上,闷声道:
“怀瑾,谢谢你啊!”
“应该的。”宋怀瑾伸手拿起一旁的手炉递给他:“殿下,您对怀瑾有知遇之恩,又如此全心身的信任,怀瑾不管身在何方,都是你的臣。”
无论身在何方,都是他的臣。
都是,他的臣。
九皇子忍了一夜的眼泪终于被这句话榨出来,两滴眼泪毫无征兆的滴在还未回暖的手上:
“怀瑾,谢谢你。我从未留住过如你一般有才又重情的谋士。其他谋士,他们都嫌弃我没用,没有夺嫡之心。”
“哪里啊,殿下是很善良的人,这就够了,比他们都强。”宋怀瑾柔声安慰,伸手为他擦去眼角的泪花:
“好了,快到皇宫里,再哭就没法跟皇上一起守岁了。”
“嗯!”九皇子大力点头,努力收住眼泪,调了个一如既往的笑脸下车。
外臣不经传召不得入宫,送走了九皇子,宋怀瑾干脆坐在马车里等他回来。
想想那热闹的宴会厅里,八皇子看见九皇子按时出现时的表情,宋怀瑾就觉得很是解气。
守岁必要过子时,长夜漫漫,宋怀瑾干脆靠在马车壁上打盹,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似乎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熏得她三魂七魄离体一般,又累又困,如何也睁不开眼睛。
只是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见到了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