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李周巍,稍行了礼,叹道:
“李家主…算是见上面了,在下邓予之,四闵邓氏…”
邓氏是个小家小族,虽然有筑基镇压,却被迟家逼着修行特殊功法,代代疯绝死绝,后来迟尉陨落,迟炙云出手缓和,邓家才好一些,邓氏子弟不再修那功法,邓予之算是最后一个。
邓家很早就与李家有过交情,邓予之的兄长邓求之听闻还是剑仙李尺泾好友,当年李周巍通过这邓家给李泉涛去过信,虽然不常往来,却都是过硬的交情,李周巍起身请他坐下。
邓予之虽然长得不堪,却很有风度,取出玉壶玉杯,倾倒了茶,笑道:
“恭喜家主。”
李周巍微微点头,答道:
“见过前辈,如今家中可好些了?”
邓予之露出一个不甚雅观的笑容,答道:
“百年来都不错…迟尉一死,已然是松了口气,宁和靖、迟炙烟几个对我家恶意极大的死了,一下更轻松起来,前些日子迟炙云陨落,家中还多有哀悼……”
李周巍皱了皱眉,问道:
“迟炙云陨落了?贵族对迟家…可还有什么打算?”
邓予之答道:
“迟家家主被杀,我本提剑出去,想抓住机会,把他一家老小,从上到下屠杀干净,半途被子女拦住了……”
“兴许是我常年奔波于倚山、青池之间,无暇管教,他们不认什么祖辈世世代代受屠戮的罪过,迟尉死了一百多年了,一百多年死的某个叔伯支系,有谁在乎?只觉得我残忍,害怕我冲动之下给他们招来什么祸患,到时候迟步梓回来,要和他们计较。”
他抿了茶,轻声道:
“二三十岁的时候,兄长被人害了,我恨了一百多年,觉得我邓家世世代代被吃,这血仇是刻进骨子里的,倘若有一天大仇得报,我邓家每一个人都恨不得以命相搏…后来回家看了,邓家上下好像都不知道了,知道了也不觉得恨,只觉得被迟炙云救了,一百年过来都不用被吃。”
他抿嘴,那双兔唇难看地抖动起来,答道:
“我这容貌就是父亲修了奇功才得来后果,脸很丑,隔了一百年回家,他们发觉我心也丑,为了报复自己容貌丑陋,这才要做出让家族后患无穷的事情,殊不知我如今并非不能改容貌,只是要故意记住而已。”
“我回去了三次,转了十几圈,遂觉得没意思,好像也没那么恨了,从此离开四闵,到这里来。”
这人的语气很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