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伯休负手而立,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这位紫府后期的真人一言不发,司元礼却非看不懂脸色,心中本就有所疑虑,当下一股寒怖涌上心头。
‘难道…’
他的寒意才升起,发觉面前的元修真人面上升起饶有趣味的神情,老人背过身,开口道:
“李玄锋…虽不至紫府,不失为一时之杰,元素的眼光一向不错。”
他这话让司元礼心中缓下来,面前的老人心中沉思,抬眉北望,暗忖道:
‘好算计,后绋那小子应有出力,剑门与衡祝清高,应不至于…萧初庭也腾不出手…还有谁…莫不是长奚?他有这胆量?’
思虑谁的算计已经不重要,司伯休很快偏过头,随口道:
“我在安淮天见了迟步梓,已经是紫府后期,自修自性,果真是迟家宝树。”
这话叫司元礼面色一白,还不及多问,司伯休瞥了他一眼,继续道:
“只是他一心求仙,自言不再理会青池之事,也与迟家断了尘缘。”
司元礼顿时一松,对自己的谋算更有了把握,他掐诀施法,从袖中取出一小鼎来,连带着那捆得好好的画卷,沉声道:
“真人吩咐的东西,晚辈已经取得。”
这小鼎自然是大宁宫中的那青铜大鼎了,在大宁宫中斗法不断,来不及炼化,只能举着个大鼎东奔西跑,如今有了时机将其炼化,变化为巴掌大小的小鼎。
司伯休随手收起,老眼一眯,苍声道:
“我回宗之后,你称我闭死关疗伤,对外界一应不理会即可。”
司元礼立刻明白过来,点头应是,低声问道:
“老祖…不知安淮天中…”
“无须多问。”
元修真人随口止了他的话语,轻声道:
“今后清池治下乃至东南两海,若得知有修行真炁的青年才俊,立刻前来报我。”
“是!”
司元礼应声,司伯休的目光总算是落在他面上,声音略松,轻声道:
“你算是比那几个叔伯兄弟明事理,自你往下,通仪、通闻几个都是懂事的,以往是摊子我一人来撑,我司家当兴,可以伸伸手脚。”
司元礼明白他的意思,他的心头始终惦念着一事,趁着元修真人心情不错,低声道:
“只是我家筑基本姓还是太少,不知有没有机会把兄长接回来…”
他一提起兄长司元白,司伯休的脸色一下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