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羽威的声音低沉,在洞府中回荡,让这年轻人顿了顿,李泉涛唇颤了颤,重伤未愈的面上涌上些红晕,偏过头来,轻声道:
“却都不是好东西,我父亲被迟尉害得一辈子困在山上,一步都迈不出去,还须为药奴般炼丹,紫府紫府,本都是最无情的修士。”
几人困坐洞府之中,于羽威咳嗽两声,神色莫名,低声答他:
“泉涛,如今未必能得生还,我也没几年活头,只说句明白的,若是当年被打伤困在秘境中的是李恩成,成就了紫府,尚比迟尉要可怕。”
李泉涛本就对这老人很有些意见,听着这话神色一僵,怒上心头,噌地站起身来,李恩成与迟尉的纠葛本就是陈年旧事,李泉涛克制着怒意,冷声道:
“前辈说的什么话!于羽楔又是如何被害的?未免无情无义,不恨怨也罢,竟然替他说起好话来!我父亲是有不对,却也轮不到前辈来评判!”
于羽威叹声,答道:
“你与李恩成浑然不像…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不谈也罢。”
“老夫早已经想得开,你我看那些练气胎息的态度难道又有多良善?你我处在那个位置上来看,相当于牺牲几个毫无干系的练气修士,就能获得【祁望玄天听】、【辛酉渌泽印】这样的宝物,诸位是做还是不做?”
李泉涛欲言又止,沉默下来,于羽威笑了一声,继续道:
“莫说什么紫府无情,望族鞭佃农,练气挞胎息,人血能成妙灵药,仙基服了作神通…千年望来,茫茫都是血与泪,无情才道是仙家。”
老人抱着手坐在洞府中,一番话让李曦治侧目而望,老修士的经历丰富,于羽威见了三百年兴亡,身上的故事也应不少。
“只是…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李曦治在手中的舆图上看了两眼,沉声道:
“燕山关应是撑不住的,此地已经成了魔土,后续陆陆续续有魔修前来,此处虽然危险,早离去一刻就多一份生机。”
李清虹微微点头,思度了几息,轻声道:
“我曾在此地修行过,此处一路往东,应有一处洞窟,就在称水陵东边的地脉之中,这洞窟通向一处水脉,一直可以潜到东海。”
“此处虽然一片魔土,可如若能顺着那水脉一路过去,从东海现身,便可一直驾风飞到分蒯岛,从近海归去。”
李曦治在她指出的地点上看了看,驾风过去不过一刻钟的时间,顿时有数,看了看两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