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治早些时候便明白在此处镇守不是什么好差事,如若拓跋家随意派个人来还好应付,真要派的嫡系过来,要准备好后路。
故而打听了名单,把这白乡谷四周各个关卡大抵分布记下,把修士一一理清了,如今一路飞遁,走的都是最近的路线。
一路驾霞而来,大大小小拢共经过十余个据点,大多是一些小山小阵,或是被魔修拔除,或是不敢露头,悄无声息。
经过的大阵有两座,一座闭关不出,另一座还被魔修围着,尚不敢靠近,其中本来有杨家人,当下是被困着或是死了,没有动静,只能蒙头向前。
如今背后已是汗涔涔,体内天翻地覆,气海之中几乎见了底,霞光暗淡,他御霞前去,又经过一小山,阵法纹丝不动,拒之门外。
李曦治霞光轻点,垂着眼看了两次,体内乱成一团,危在旦夕,捏着法诀稳住姿态,心中动念:
‘十余座阵法,竟无一人与自家相熟?是时运不济还是有所算计…’
他的霞光低垂,已经到了灯枯油尽的地步,眼看最后一枚会秋丹也省不下,暗暗计较:
“只剩下这一枚,可拓跋重原已经追得近了,到时不是法力不济的问题,恐怕不到边燕便被追上了…”
他心中微凉,眼前的成犊关很大可能是袁护远在驻守,这老人是师尊袁湍兄长,如今已然决裂:
“老人性懦少决,息事媚外,袁成盾那般人物,尚能下痛手自伐庭中玉树,不要想着他看得清了。”
以这老人的性子,迟家小辈都觉得得罪不起,当然不肯对上拓跋家,两家不曾决裂时还要犹豫一二,如今是断然没有可能开阵迎接。
于是他加了速度迅速越过,不曾想眼前那成犊关阵中越出一银白色水华,正正迎来:
“峰主,我来助你!”
李曦治顿觉振奋,愣了愣,一眼看出不是袁家人,猜着是宁、杨两家之人,答道:
“道友!此地已近边燕山,只须稍稍阻之!诸修即至!”
这话却是说给拓跋重原听,李曦治手中则掐诀施法,防备着此人加害,屈指一弹,最后一枚会秋丹已经落入口中。
拓跋重原终于皱眉,手中召来白光,冷声道:
“哪一家的修士…休要多管闲事!”
李泉涛抖落袖口,跳出一枚温润的白珠来,光华下落,口中答道:
“此乃我家事,不得不管。”
李泉涛这么一声,拓跋重原只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