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等着法师过来,确有一事相问。”
他观察了一早空衡的面色,轻声道:
“这北山越不同于东山越,是山越祖地,有许多邪祠藏在山中,其民荼毒甚众,伽泥奚在时尚有反复,恐怕不是一杀了之的事情。”
“法师是天下最能鼓动他心的,不知可有办法?”
李曦峻看事情远些,这北山越的贵族地主不过是一杀了之,派人过去的事情。
可北山越是山越祖地,巫教邪祠深入民心,又常杀人祭祀,巫众逾十万,散布各地,九成九都是凡人,李曦峻思来想去,恐怕靠着空衡解决此事是最方便的。
他把前后的事情说了,空衡面上的愧色更重了,答道:
“以法术神通、道行秘籍、声色释果诸物引人随从……乃是上上邪道,我辽河不能为!空衡甚愧!”
显然,让他出手让这些邪教的民众背离信仰违背了空衡的戒律,再度婉言拒绝,李曦峻得了这答案,也没有多少意外,只能叹气道:
“那便杀了罢!”
“啊!”
空衡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苦笑道:
“曦峻莫要诈我,我在贵族修行多年,还是知根知底的。”
李曦峻失笑,劝慰道:
“辽河道统没落至今,便有这规矩一二功劳,这般死板…怎能存续!”
空衡闭目,答道:
“北释七道最早与我辽河相差无几,只开了一道口子,便步步成了如今的模样…我道不求存续,只求真释。”
李曦峻叹道:
“若是如此,这又将北方万万众百姓置于何地呢?”
空衡顿时说不出话了,额上见汗,李曦峻怕引得他转身就入了七道,不再多说,笑道:
“那法师只要随我除去这几筑基便可。”
李曦峻笑了笑,把手中的毛笔轻轻放在案上,答道:
“山下之事,且交给我家麒麟儿。”
……
大厥庭。
吠罗牙的地盘本就宽广,虽然丘陵众多,好歹有着大厥庭一带的平原,这些年交到李家手中,人口渐渐多起来,大约有五万人丁。
如今吠罗牙跟着李玄锋离去,此地算是完整落入李家手中,连带着一众山越修士或是离去,或是投了李家门墙。
大厥庭的道路上,兵马驰骋,浩浩荡荡地前进着,最中间是一驾黑色车架,上头法光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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