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须发枯稿,眼窝深陷,显现出行将就木的垂暮之气。
另外一人气息稳重得多,身后负着一把长剑,身上着的是浅灰色袍子,腰杆略有些弯,倚靠在木椅之上。
这两张脸庞陈睦峰熟悉得很,当年自己被陈老爷子交到陈冬河手中,就是在这两个老人的案旁恭恭敬敬地坐着,陈睦峰连忙下拜,恭声道:
“睦峰见过师尊、长老。”
李秋阳的老脸神色沉郁,这个农户出身的老人已经是族中辈份最大的几人之一,面色却一如从前。
他替李项平牵过马,为李通崖奉过剑,见证了这百年坎坷,陈睦峰就算是修为高出他许多,却没有一点不耐,只低头不语。
陈冬河则看着面前的男人,同样不曾说话,两个老人静静坐着,就有一种凝重氛围,让一旁的李夫人都不说话了。
他正心里打着鼓,却见自家长辈陈冬河摆了摆手,轻声道:
“是好事,陈鸯这小子的天赋入了青杜的眼,却要贺喜你们夫妇。”
这话一出,两人顿时松了口气,陈睦峰拱手笑道:
“多谢两位长辈提携!”
李秋阳缓缓点头,收了手中的木杖,一只空袖在空中默默飘荡,神色严肃,低声道:
“峰儿!带这小子上来看看。”
陈睦峰连忙着人去叫,眼前的李秋阳不但是他的授业恩师,曾经还是他的老丈人,只可惜他女儿早夭,才娶了如今的李夫人。
陈冬河默默等着不说话,等到陈鸯静静的从殿前走上来,他仔细看了看,皱起眉来。
李秋阳则像是老眼昏花,眯着眼盯了良久,心中暗道:
“有些凶狠奸诈的模样,倒是这一对眼睛思考起来…有些像当年那陈二牛…都是有十二分心思藏在肚子里的。”
这眸子却是灰黑色,眉毛比陈家人要长,特征熟悉至极,李秋阳已经与这一类人打过快百年的交道了,正是李家主脉的姿态。
“这孩子倒是有意思,这一身上下把李家和陈家的诡诈与聪颖继承了个干净,难怪曦峻要我仔细看一看…果然不同凡响!”
他顿了顿,这才道:
“青杜的意思是让这孩子跟着冬河修行。”
这话顿时让夫妇大惊,夫妻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喜色。
他们早就有此念了,陈鸯就是全家天赋最好的孩子,本来就应该交到陈冬河手中,仔细教导。
只是陈家一向立身干净,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