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在院子之中回荡,四下里草叶飘零,昏黄的烛火明明灭灭,院落之中坐着一中年女子,容貌不算出众,却颇有些大方的味道,在石桌旁一倚靠着。
下首的仆人弯腰屈膝,战战兢兢地道:
“我等问过公子了,说是东山越气候宜人,不愿回来。”
卢婉容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叹一声,温声道:
“我还不晓得他?无非在那东山越之地寻巫术…要想着开辟灵窍,只是他父亲久久未归,我也说不动他。”
李玄岭只她一妻,从不曾纳妾,她为李玄岭诞下二子,两个孩子性格截然不同,长姐李清虹明媚昂扬,如今已经练气三层,次子李渊云则身无灵窍,籍籍无名,如今越发阴沉。
李渊云的变化卢婉容看在心中,焦急不已,同李玄岭说了好几次,李玄岭每每说起这个嫡子,总是想着随他去,只要不害人便好……
她本是个敏锐的女子,莫名从夫君身上感受到一种愧疚感,总是对李渊云多有宽恕,叫她不知所措。
甚至当年她抱着渊云上山,除了李通崖威势太甚叫她瑟瑟发抖,不敢抬头,其余玄字辈的几人,无论是李玄锋还是李玄宣,总是对李渊云好得出奇。
“兴许是我想多了。”
卢婉容摇摇头,驱散了这个念头,沉声道:
“坊市之中怎么说?”
“回夫人,坊市之中的消息传回来了,至今…还是没有三老爷的消息。”
卢婉容如今也近四十岁了,她天赋不高,如今不过胎息三层的修为,跟不上丈夫的脚步,又因为姓氏敏感不敢置业掌权,一向低调,可如今李玄岭已经三月未归,卢婉容再也按耐不住了。
她紧了紧手中的玉杯,眉宇之间满是忧虑,沉声道:
“足足三月不曾有消息……夫君向来谨慎,定然是出事了…山上怎么回复?”
那仆人扑通一声跪下,低声道:
“回夫人,黎泾山已经上下封锁,我等人轻言微,见不得公子。”
卢婉容心中顿时漏跳一拍,心中升起浓浓不安,连忙取来笔墨,执笔疾书,喃喃道:
“不行,此间必有问题,要问一问清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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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岭重新过了江,在云海之中穿梭了一阵,逮着几个人问了问路,确定了落霞山的方向,慢悠悠驾风飞着,时不时落下来步行,一路上风平浪静。
这条路是沿着徐国境内来走,四下里还是道观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