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泽东三域至禹岭湖域。”
李通崖挑了挑眉,问了一声,安鹧言连忙答道:
“现东南岸至蕈林原部分,那时都属望月泽。”
见李通崖点头,安鹧言继续道:
“先祖突破紫府失败遂坐化,老人家仅出一子,不过练气巅峰,只好扶持外姓,招募散修镇守,自此埋下了祸根……”
“又十年,其子突破筑基,儿孙亦少,皆有灵窍,功法又速成练气,修为高了子嗣越发艰难,后其子争夺紫府机缘受戮,几个外姓修士互不相服,各自拥护其儿孙,已有分裂之兆。”
安鹧言叹了口气,低声道:
“外姓拥护,各自以女妻之,相互对立,诸脉之间越发疏远,不到百年,甚至有主家入赘外姓,又过三代,连蒋姓之人都不多了……”
李通崖摩挲着掌中的玉简,一言不发,安鹧言瞧了瞧他,低声道:
“故而湖上诸家族内外姓修士少之又少,实在是怕了蒋家的前车之鉴,我等几家窃人法统成事,更是怕得要死,家中几乎没有外姓之人……”
安鹧言直起身,迟疑了一阵,开口道:
“主家如今治下陈、柳、田、任诸氏,皆出灵窍子,若是不曾压制,恐怕日久生变…”
李通崖听了这话倒是抬了抬眉,不曾想安鹧言会说出这种话来,低声一笑,答道:
“你且放心,我家非是蒋家,不至出事。”
“属下多言了。”
安鹧言低下头,李通崖看了看他,问道:
“你多少岁数了。”
“八十五。”
安鹧言应了一声,有些低落地道:
“功法本就难练气,八十五岁才练气六层,恐怕没有筑基的希望。”
李通崖顿了顿,低声安慰了一句,这才看着安鹧言退下,拿起手中记载着《白首叩庭经》的玉简,低声道:
“庭上红尘…家中有江河大陵经在,紫府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倒也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