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明顿时断了话,扫了一眼,雪中跪着的是一名拘谨的长袍男子,额头贴着地面,神色复杂。
“决吟?这是怎么了!”
此人正是崔决吟!
李曦明微微皱眉,让他起来,却见男人不敢起身,始终跪倒在地,声音低沉:
“属下…是来请罪的!”
李周巍有些讶异地看了一眼,见他语气低落且不安:
“前些时日,遇上真人巡视江北的事情,东海本就给晚辈来过信,希望晚辈筑基修为牢固了,有紫府希望,能回东海中一看…”
“不曾想家中大人外出被害,祖父闭关迟迟没有动静,州中动乱,阳崖真人回来祖地,问了近年的事情,送回来『长明阶』的紫府功法,也是一个意思,希望…属下回东海闭关,磨练修为,准备突破紫府。”
“这事情已经拖了太久太久,如今真人发话…恐怕是…躲不过去。”
李曦明顿时一愣,摇头咬牙:
“好一个阳崖!”
李周巍心中算是明白了:
‘如今局势越来越激烈,而崔家先人突破越发无望,崇州还是没有紫府,阳崖是不想崔决吟这个紫府种子搭到南北之争的乱局里去!更不想崔家掺合到我的事情里来。’
他说得柔和,可光看着阳崖行事,便知道本就是偏向崔家与李家断绝联系的立场,如今特地回来一趟,突然发现此事,说不准崇州那么多人都被他骂了个狗血淋头,这就取来了紫府功法,非要崔决吟归州无疑。
他这一句,崔决吟立刻惶恐了,哽咽道:
“还请大人勿怪!真人也有自己的考量!绝非他意!若要因为晚辈生了嫌隙…真是万死难辞!”
“本就想着等真人回来,向您请罪,可久久不见真人踪迹,州上的命令却是阳崖真人的…拖延不得,今日难得碰见……”
崔决吟在湖上多年,早就成了自家了,李曦明对他的信任更逾一般的嫡系,可如今不得不走,可谓是声泪俱下,看得李周巍默然,李曦明良久道:
“既然是你家真人的命令,我等也不好强留你,可你功高望重,怎么能空手而去?”
崔决吟正要言语,李曦明却摇头,从袖中取出数枚玉简,用玉盒装下了,轻声道:
“这几道术法,你取去用了,丹药资粮,无论崇州如何安排,湖上也为你备好!绝不差了你的!”
崔决吟惶恐道:
“不敢收真人资粮!”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