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德昭是清楚福建之前的形式的,黄教与天地会起于台湾,吸走了八闽之地最后一点陆面力量,接着闽粤洋匪攻陷了海坛,后者可是海坛镇总兵衙门所在地啊,消息传到江南,无不为之哗然。就在所有人都看着闽浙水陆兵马是否会回击福建的时候,在一片空虚的福建本土竟然还有福建的伏兵,这下子整个福建怕都要完蛋了。
柳德昭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那么的悲观。自己的这位便宜女婿未尝就不能成就一方霸业。看看现在的大清朝,福建兵起后,大江南北兼中原岭南,无不烽烟并起,都要烂成什么样了?大清,真的不是自己印象中的那个大清了。
心里头突然有了精神有了盼头的柳德昭,用一种亢奋的语调来对陈鸣讲。
陈鸣有些惊奇于柳德昭的改变,难道福建天地会起义,对自家身边的人激励就这么的大?而对于柳德昭的进言,则不觉得有什么特别。那是稍微有点常识和头脑的人都能想出来的法子。
……
夜色笼罩着大地。
一轮玲珑的弯月挂在梢头,氤氲的月色透过树叶儿,洒在大地的每一片土地上。在那漆黑的天空上,无数颗闪闪发光的星星不甘寂寞出来展示着自己的魅力。一片透明的灰云,轻轻地遮住了月光。
大运河在月光下泛着银光,皎洁的月光撒落在运河水面上,映衬出了河岸上那支匆忙行进中的军队。
额僧格立在运河边,整个人仿佛一块岩石,沟壑的皱纹是岁月的风霜在岩石上深深地刻画。
“禀大帅,常州逆军并无出动,城门依旧禁闭。”
“继续盯紧了。如有风吹草动,火速来报。”
探马转身退下,翻身上了马背,“哒哒……”的马蹄声由近到远。
额僧格转身下了河堤,他没有穿那笨重的棉甲,而是一身常服,外面套了一件黄马褂。常州到现在还没任何动静,他终于可以放下心来了。
“让人通知黄军门,逆贼无所动,赶快撤兵吧。”
自从接到福建军情急报,额僧格、黄仕简召集众将商议,撤兵是一定要撤的。可是怎么撤兵就有的说头了。福建、浙江兵马一万多人,可不是说走就能走的。他们的进军线路是沿着大运河来的,撤兵的时候一应沉杂是都可以不要了,但沿着大运河撤退依旧是最方面的通道。
大军撤退之时,最忌讳的就是敌兵纠缠不退,或趁乱进攻。额僧格是沙场老将,当然会提放着这一点,他力主白日里按兵不动,不让常州复汉军瞧出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