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车队驶出荆棘坡,隐在林间的人影才显露出身形。
“从他来到晋阳开启献祭仪式的那一刻,他就注定了会迎来死亡的结局,不管他之前如何隐藏,谢弘亲自出马进行跟踪,还是找到了他准确的藏身地。”
贺蓝神色淡淡,寥寥几句便安抚住忐忑的人心。
这么多年,“他”一直藏身暗处,就像食人的鬼怪,在阴暗无人的地方窥伺着这方世界。
“他”真的太强大了,也贪生怕死得很,无论是擅于占卜的他,还是深谙推衍之术的玄机子,都算不出“他”的下落。
不过恶人终将食恶果,“他”替代了容渊身份,还将容氏全族炼为阴邪的蛊虫,纵然一路躲躲藏藏万般小心,临死前残存的恨意积存在蛊虫身上,成了指路的明灯。
谢弘便是凭此,才没有被行踪诡异,手段莫测的“他”甩掉。
贺蓝的身旁有两个人,一个是威严肃穆的谢大长老,一个是严厉却又心慈的药王谷长老秦鹤。
秦鹤的脸上布满忧思,像是个为小辈操劳半生的祖父。
即使有贺蓝淡然的话语,他还是下意识的关心道:
“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谢大长老扫了秦鹤一眼,转头将目光落在了贺蓝的身上。
“我谢家倾全族之力参与平乱,此次之后,我谢家便赎清了罪孽,可以自由了。”
大长老的语气冷凝而严厉,平淡的陈诉语气,愣是掺了几分威胁之意。
秦鹤对谢家辛秘有所耳闻,毕竟谢家每一代最优秀的弟子都要与女帝结成主仆契,与其供命,为其卖命,因其丧命。
为奴为仆,终其一生,不得自由。
贺蓝暗金色的衣袍被吹得猎猎作响。
他沉吟片刻,若有所思的点头:
“凤、谢之间的誓言,是你们谢家先祖以命立下的,我没有能力更改,但我有法子进行规避。
“几百年的时间都栖居于那片险地,有才能的弟子无法入仕发挥特长,确实有些可惜和不公平。”
……
云都近日异象频发,闹得人心惶惶。
百官汇聚在启明殿中,就想讨一个说法,如今国家动荡不安,暂代朝政的楚辞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外边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些人跟怪物一样,见谁要咬谁,之前我同家夫人从归云寺祈福回来,到城郊的时候,两个人一下扑了出来,车夫胳膊都被咬掉一大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