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都的消息传到晋州的时候,沈毅正因变异的疫病而思虑重重。
晋州地处霜城与兵器重镇钺城连线的三分之一处,算是大禹西北,却远不及西北六州那般偏远。
晋州首府是晋阳,此地还算富饶,更因接近边疆,物产丰富的晋阳就显得极为重要。
若非如此,纵然当初凤永康与大禹气运相冲,开元帝也不会舍得将自己唯一的儿子,遣到这个远不及江南水乡的地方,
晋阳城里还留着从开元帝时期就建下的晋阳王府,只是自十几年前晋阳王一家返京,于除夕夜当晚被大火烧死后,这里的王府就再没人管了。
短短十几年,已经破败得不成样了。
即便当今摄政王曾为晋阳王世子,也不再有人提及这荒凉之所的来历。
但因府中开阔,州府长官殚精竭虑的想要遏制疫情,便不顾一切的隔离救治的场所设在了此处。
沈毅揉了揉为琢磨根除之法,而长时间提起,或磨药,或施针,或控火,变得酸软的手臂,闭目养了一小会儿神,慢慢的睁开眼。
“你说瑾儿又失踪了?真是不让人省心!”
对于白芨禀报的消息,沈毅担心之余,更多的是无奈,他知道凤瑾的本事,心里不由得认为,这是失踪一事是凤瑾故意为之。
他前不久才从云都回来,当时他可是给凤瑾好生诊治了一番,结果凤瑾的情况不仅没有恶化,反倒是有好转的趋势。
她武功高强,云都又是她的老巢,说她出事,实在没有说服力。
“谷主,您的意思是,陛下是故意为之?”
白芨忍不住多动了下脑子,哪知话刚说完,就得到沈毅微蹙眉宇的一个,尾音上扬的“嗯”。
于是连忙改口:
“不,我的意思是,夫人,夫人是故意这么做的?”
沈毅不置可否,看着面前琢磨了多日的解药,脸色略微变得凝重。
如今这疫病虽然被控制住了,可当中总有新的状况出现,从整体上来看,百姓在慢慢好转,可从疫病的严重程度上来看,却显得越来越棘手。
比如有些人开始出现腹部肿胀的情况,里边偶有鼓动,似有异物,症状显露不久就会死亡,只不过本该算得上弱势群体的孕妇,倒撑得久一些。
他越琢磨越觉得,这场疫病,最大的用处是筛选。
思及此处,沈毅抬起头,看向了立于身侧的白芨。
“你把沈恪叫来,我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