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瑾蹙起眉,琢磨着他的话语,轻叹一声,解释道:
“其实外界传言不算假话,虽然我现在还好好的站在你的面前,但……过不了多久,或许两个三个月,又或许十天半个月,我可能就得死。
“人活在世上还是要有期许的,你不要动不动寻死觅活的,凤归麟,不管你曾经都遭遇过什么,但命始终是你自己的。”
冷风从北处肆虐而来,刮得地上枯叶惊慌失措,摇得门扇宫灯阵阵凄惶。
空地之上,红衣邪魅,黑衣狷狂,青丝张扬,银发凄冷。
两个人给人的感觉截然相反,隐约间,却又极为相似,就像一个人黑白的两面。
凤归麟嗤笑般扯了扯嘴角,低沉如耳语的声音响起:
“想让我死的人不是我自己,我再厌恶这个世界,也不会像个懦夫一样躲在无人的角落里自戕。
“真到我活不下去的那天,我会拉着整个世界陪葬,首当其冲的就是你。”
他抬起手,试图撩起凤瑾鬓角的发丝。
见身前人目光低垂,眉头轻蹙,他用骨节分明的手捏住那一缕发丝,轻柔的捻了捻,静静端详着折射出来的银辉,慢慢松开了手。
“有时候,我倒是希望你一直在说谎。”
他毅然转身,从安阳宫的正门走了出去。
纵然他一身狼狈,也掩不住周身的冷傲。
凤瑾望了好一会儿,直到身影消失不见,她才慢慢收回了目光,摇着头自言自语的叹道:
“奇奇怪怪!
“不过以他一点儿不如意就要火烧皇宫的性子来讲,搞得全天下大乱才是他的风格,躲在自己府中的暗牢里自杀,显然不可能!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凤瑾凝起目光,凝重的看向摄政王府的方向。
王府之中设有阵法,很少有外人能够安然无恙的进出,她进去时心里就隐约不对,现在细想,似乎与平日有些不一样。
这一次,她感觉到无形中的杀意。
杀谁,杀她还是凤归麟?
之前凤归麟曾玩笑似的提过,说外人有去无回的摄政王府,不过是囚住他的牢笼。
现在的她已有天机殿的记忆,她虽不会设阵,却看得出来,王府中的阵法,就是天机殿不传于外的法门。
是天机殿的人动的手么,他们想杀凤归麟?
为什么?
凤瑾陷入沉思,耳边听见巡逻禁军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