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又剩下一个女人,看周德兴走远后怕的坐下,留下两行清泪。
外面,周德兴闷声闷气的朝外走,忽然脚步定格。然后转头,急冲冲的进了书房。
书房是他家中的禁地,除了他别人谁也不能进。
他进了书房现在点燃灯火,又摆上一个火盆,一股脑把抽屉里带字的文书全拿出来,一把火烧掉。
一边烧一边找,火盆中的火映照了他狰狞的脸庞。
和其他鲁军将领相比他有长处,他的家从小还没穷成朱重八他们那个鸟样,而且他从小养在他祖父身边,跟着老爷子学了读书和认字。
出身不是那么穷,又读过书认得字的人,心眼就比纯穷汉多。所以从小到大在他们这些人中,他都是不吃亏的那个。
当然,在别人眼里,他也是怪话最多,最矫情,最眼高手低的一个。
能烧的都烧了,周德兴随手抽出身上的短刀,在书桌的台面上顺着缝隙插进去,然后一撬。
吱嘎一声,巨大的书桌台面被掀开,露出里面的夹层。
里面是两个蓝色的小本子,周德兴顺手翻开,火光下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字,那些小字都是人的名字。每个人名字的后面,都标注了数字。
上面有一百二四个名字,都是他这两年拉拢的中下层军官,每个人给了多少钱,何年何月月何地送,写的清清楚楚。
周德兴犹豫一下,一扬手直接也扔到了火盆里。
然后用刀子,拼命的搅和着里面的火焰。
“娘了个皮地!”周德兴咬牙切齿的暗骂,“这济南是不能待了,这些天眼皮跳的厉害。刘福通韩林儿死了重八肯定要查到底,这几天汤和在统计各家的家眷。说不定哪天就露出的马脚,三十六计走为上。”
火盆里的火,越发的汹涌,周德兴的脸也更加狰狞。
“老子不和你们玩了,山东有啥好待的,一到冬天死他娘的冷。老子以后愿意回老家就回老家,愿意去江南快活就去江南。”
嘴里念叨着,周德兴脸上泛起冷笑。
“跟着你能有啥?钱?女人?操你娘的,俺婆娘穿金带银都被你婆娘一顿数落,老子跟你鞍前马后处处低人一等。人家那边,直接给了个伯爵,世袭罔替的。”
“你再厉害,厉害过人家?人家五十万兵马,再不济也能隔江自治,当了皇帝,大元都得干看着,拿人家没办法。”
“你呢?这回出去都差点折了!”
“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