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笑笑,温和的说道,“正是本官!”
“别他娘的费事了!”毛贵冷笑一声,“还给俺治伤?俺是不会投降的?你若真拿俺当条汉子,真看得起俺,给俺一个痛快。”
察罕帖木儿笑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将军留有有用之身不好吗?何必求死?真男儿,死得其所,将军这么死了,对得起谁?”
“对得起老子自己!对得起跟老子一起战死的兄弟!对得起老子饿死的爹娘!”毛贵忽然大喊。
“放肆!”王保保抽刀,上前。
“下去!”察罕帖木儿呵斥养子,正色看着毛贵,“前两点,本官佩服。最后一点,本官只能说你愚蠢。”
“古往今来饿死的人多了,越是出身如此,越应该在世上好好的活着,开枝散叶,光宗耀祖!”
“呸!”毛贵不屑道,“老子的爹娘,是被大元饿死的。大元抢走了粮食,饿死了老子的爹娘!”
察罕帖木儿无言以对,随后对毛贵施礼,“本官失言,将军莫怪!”
“哼!”毛贵扭头,不再看他。
“将军是好汉子,好男儿,本官不舍杀,但也不舍放。如今天下纷乱,群雄合起,归根到底是我们大元自己的错,怪不得你们!”察罕叹息一声说道,“不过,天下,不是靠反,就能平安的!”
“那等死?”毛贵冷笑,“你别跟俺说这些文绉绉的词,俺他娘的没念过书。赶紧杀了俺,不然俺要骂你娘了。”说着,看看察罕帖木儿,“你是知书达理的人,你娘也应该不错!”
“大胆!”王保保顿时大怒,怒不可遏。
“呵呵!”察罕帖木儿笑道,“本官的母亲,却是一位深明大义的女子。”
说着,察汗帖木儿忽然不笑了,盯着毛贵,“你那些兄弟为何战死?你为何落在本官手里?你想死,可是大仇未报,你能死吗?”
“你可知,朱重八为何抛下你跑了?”
毛贵眼中闪现出深深的怒意,像是可以喷射的火焰。
察罕帖木儿一句话,让他咬碎了一口牙齿。
“朱重八!老子这么对你,你卖俺!”毛贵的声音,无比愤怒,无比委屈。
投靠朱重八以来,历次大战都是他毛贵冲在最前面,当时跟随他毛贵到朱重八帐下的徐州兵,早就死伤殆尽了。
毛贵不争,不抢,不耍心机,尽心尽力。
换来的却是,被朱重八给骗了,成了牵扯敌人的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