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子盖住,眼眶稍微有些红。
他虽然不认可老头,但对这样的人,很难不钦佩。
他从少年时候,游历天下,不知道救活了多少人,做了多少善事。
到头来一间茅草屋内,破布裹尸,浑身是伤而去,赤条条来去真干净。
人死要入土为安,李渔是个很传统的人,不想让老张头死的这么随便。
李渔回到房里,小心翼翼地从床下打开一个小盒,里面是他这几年卖护身符,攒下的钱。
捉了家里的两只鸡一只鸭子,李渔穿街过巷,来到巨野县城的东头。
巨野县虽小,城墙却又高又厚,这儿常年闹匪灾,流寇匪徒穷凶极恶,动辄就要打县城。
在城门口,有一队懒洋洋的公人,负责小镇商旅的进出和巡防。
县城不算大,更是少有外地人来,李渔因为常年来这儿卖护身符,早就混的脸熟。
和门口几个当差的打了招呼,李渔一溜小跑来到一间凶肆。所谓的凶肆,其实就是丧葬一条龙,包括棺材店,还有纸扎铺,纸扎铺专营诸如挽联挽幛、纸钱、金银纸锭、纸人纸马、牌坊、门楼、宅院、家禽等焚烧的纸品。
李渔前脚刚踏进来,一个头发乱糟糟的中年汉子,斜乜了他一眼,不耐烦地吼道:“店里不收活鸡。”
“我来买副棺材。”李渔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客气点,笑眯眯地说道。
“原来是主顾,快里面请。”
凶肆一般来人,都是家里刚死了人的,这老板的脾气没少和人打架,所以面对顾客的时候,总是努力地想要和善一些。
可惜他天生一副凶样,怎么笑都看着不像好人。
手里提着鸡鸭,客客气气送李渔出去,甚至还好心帮忙雇了辆驴车。看着离开的李渔,老板摇了摇头。
“这小子倒是个有情义的,看样子是家底都掏空了。”
旁边的伙计笑道:“没想到卖护身符,还能攒不少钱。东家怎么给他便宜恁多的钱,莫非是发了善心?”
老板啐了一口,骂道:“你懂个屁,那小子刚才故意在我面前显弄,手上冒出火来,哧啦哧啦的响。这是作给我看呢,这小子有点道行,我要是得罪了他,晚上来给我烧了铺子怎么办?”
倾尽所有积蓄,给老头置办了柏木的棺材,又寻摸辆驴车,李渔回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挖坟、入殓、立碑...
在‘道士张乘风’之墓的坟茔旁,李渔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