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榻上的桃染,指尖动了动,却依然没有转醒的迹象。
星河走到近处,俯身轻笑着道:“桃染将军气息凌乱,若是还在昏迷之中,恐怕熬不过今夜了。好人做到底,早些帮她准备后事吧。”
杨玄风微微色变,起身将她拉到一旁。
“大夫已经看过了。说只是皮外伤,并不碍事。”
“哦?!”
星河眉梢一挑,转向卧榻道:“桃染将军既然醒了,为什么不敢面对我?机会难得,当真不聊几句吗?”
目光扫过诧异的兄嫂,杨玄风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你今日怎么了?二哥二嫂都在这呢,心里若有什么不痛快,随我回房去说!”
星河没有回应,只是伸手指了指榻上的桃染。
“宋……星……河……”
桃染已然睁开双眼,一口银牙咬得咯咯作响。
她猛地坐起身,扯到手臂上的伤口,疼得面目扭曲。
“是你设计害我母亲!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她指着星河,怒气冲冲地吼道。
星河摊开双臂,淡然回道:“此事我的确参与其中。但并不打算任你打杀,所以……老实待在这儿养伤吧。于敏之既然放你逃脱,必不会再费力追捕你。只要你不任意妄为,便不会有任何麻烦。”
“你为什么不杀我?!”桃染嘶吼着。
星河偏过头,勾起嘴角笑道:“我这个人,素来情操高洁,爱以德报怨。即便有充足的理由杀你,也不大会乘人之危。”
“乘人之危?”
桃染嘴角一抽,不由呼吸加重,“宋星河,你别得意!以为自由出入杨府,你们两家的仇怨便了结了吗?当年的人命官司怎么算?!”
星河微微一笑,“仇怨?官司?实在太久了……我都记不清了,承蒙桃染将军还帮忙记着呢。”
“不仅如此,你和先帝的事情,我也记得很清楚呢!当年,他先是不顾一切,杀入军营救你;后来,在文智侯府,你们形状亲昵,我们有目共睹!世人都知道,先帝身边曾有一位独孤娘娘,甚至还怀过皇嗣,你敢说……那个人不是你?!”
桃染的质问掷地有声,杨炎一听不由色变。
“风儿,她的话是真的?!”他急着问。
杨玄风沉下眼色,拉起星河的手道:“过去的事,便是过去了。如今,星河是我妻子,任何人都不可以诋毁她。”
“可……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