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抬的花轿将独孤渃抬进靖国公府,未经拜堂便直接送进东园暖阁安顿下来。
随后的喜宴简单而隆重,独孤氏、宋氏双方至亲、两家的至交和花逞的同僚皆在席间。
在场诸位对独孤渃的伤情都有耳闻,自然明白这场联姻全然基于两家世代的情义,是以心照不宣地向新郎官花逞和独孤长信夫妇敬过酒,便有序的一一告辞离开。
送走诸位宾客,两家人都松了一口气。
立在靖国公府门前,身边是眼泪连连的夫人和轮椅上脸色苍白的儿子,独孤长信一脸颓伤,仿佛苍老了十岁。
他缓缓转向花逞,拱起双手躬身拜下,“世侄仁义,老夫……拜谢。往后,渃儿便托付与你了。大恩大德,独孤家永世不忘。”
“言重了!”
花逞连忙扶住他,“姨……岳父大人,多谢您的信任,愿意把三小姐交于我们照顾。但您千万莫要如此,真是折煞晚辈!”
独孤长信看着他,颇为欣慰地点头道:“好……好,真是好孩子!宋氏后继有人!”
独孤夫人举袖掩着泪光,转向星河低语道:“渃儿……时日无多,就烦劳你多照顾了。”
“姨母放心,姐姐会好起来的。”星河郑重回道。
姨父、姨母一面担心渃姐姐的身体,一面又不愿她死后魂无所归,勉强答应了婚事既觉得委屈了花逞,又觉得委屈了渃姐姐,左右最难熬的还是他们二位。
星河看了一眼独孤莫云,他的神情伤感中也带着几分欣慰。
两人点头示意,一切心照不宣。
短短数日,独孤家一边办丧事,一边又办喜事,三人自然十分疲惫,是以并未说太多的话便匆匆离去。
望着独孤家的车驾远去,身侧是红绸包裹的门柱,抬头是红幔飘摇的门额,兄妹二人并肩而立,各自感慨万千。
“星河……”花逞不大习惯地唤道。
“嗯。”星河回过神,对他挤出一丝笑,“哥哥有何吩咐?”
花逞努力冲她笑了笑,“今日……大喜,我们兄妹再去喝几杯吧。”
星河有些惊讶,虽与花逞见面的次数不多,却知道他不是个贪杯之人。他主动提出和自己去喝酒,难道有什么话要说?
愣了片刻,她点头回道:“东园梅花树下埋了两坛桂花陈酿,我命人挖出来煨热了,我们拿到藏书楼的屋顶上去喝吧!”
“屋顶?!”花逞微微色变。
自己生长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