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衡问道。
“臣不服!”
李耀指着鹿皮卷,扬声道:“这个东西,只能说明族弟李达在南秦大难不死,流落到洛南一带生活过……还在那里娶了妻。却并不能证明,他们夫妻就住在秋棠村,更不能证明这孩子是他的儿子!老臣派暗卫寻药,没想到他们会一路找到山中,更没想到会发生秋棠村的惨剧……一切都只是巧合!怎能以这封婚书,移花接木给我按一个谋杀亲族的‘恶逆’大罪!”
左右该死的都死了,一切已经死无对证。
这个时候,断不能心虚!
他猛然转过身,指着淮生惺惺作态道:“这是你爹娘的婚书?那给他们证婚的杜四平、吕九娘夫妇何在?若能找他们,证明你是族弟的遗孤,老夫可以让你认祖归宗。”
淮生被他的神情吓了一跳,连连向后退,靠到杨玄风的腿边才安稳下来。
杨玄风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头。
“全村被屠,李达夫妇已死,杜家老夫妻焉能保全?”星河感到揪心的疼,目视着李耀道:“若你还要证人?那我便是。”
她沉了口气,躬身向宇文衡道:“陛下,先文智侯病故时留有遗命,让臣到秋棠村查证旧案。近年来,臣一直住在村中,与李达夫妇、淮生在一起。‘三月二八’一役,全村仅有三人幸存。除了淮生之外,臣也是其中之一。”
此话一出,殿下一阵喧闹。
“难怪这孩子的诉师是宋作司,原来有这层关系!只是老侯爷的差事,怎么交给她去办?”
“你有所不知,老侯爷的夫人和宋氏的宫夫人感情交好。老侯爷曾经说过,宋星河是他的义女……”
“李达当真是自家人害的?”
“门阀世家的事,三言两语哪能说的清?”
“不过,当年老太公的确偏心李达,听说有意让他继承家主之位。”
“听说……前朝文肃帝遇刺,李达被贬到‘身死’,前后的事情蹊跷得很。真像是有人刻意谋划的。”
“这么一论,还真是‘恶逆’的大罪……”
……
“恶逆”之罪,不仅是唯一的死罪,还会让人身败名裂。
虽然心中已生动摇,但为了保全父亲,李恒宇已经顾不得其他。
他急着上前道:“不论《魏律》或是《大周律》,诉师都不可以亲身作证!”
律令如此,星河自然清楚。
她的目光不自觉飘向杨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