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惑,“在弄不清敌情的情况下,鸣金后撤、聚集人马,不是行军打仗的常理吗?不妥之处在哪?”
星河脸色煞白,木然回道:“常理如此。对谁都妥,唯独……我哥哥……他根本听不到鸣金之声,自然找不到后撤的方向。”
宋临川平时看起来无异于常人,唯有身边最亲近的人才知道,他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
日常起居、治病救人,全靠一双眼睛。
在烟阵之中,他几乎失去了所有的感知,当然无法像寻常将士一般,听着信号找到后撤的路。
“姐姐断不可能如此!是谁下的命令?”独孤莫云忽然问。
秋鸢一惊,忙回道:“是副将宋怀楚。我们本已爬上高坡,小姐忽然想起表公子还在营帐里给伤兵包扎,当即策马冲下山,返回被浓烟包围的营地去寻他……宋副将很着急,便下令先集结兵马。”
“宋怀楚?!”
星河猛然瞪大了眼睛。
这个名字,陌生又熟悉……曾经见诸纸端。
“他可是北荆州人?”她急着问道。
秋鸢点点头,“是的,我听他提过一次。”
星河半晌没说出话来,双手紧捂着胸口,只觉得钻心的疼。
“星河你怎么了?”
独孤莫云本能上前,却险些从轮椅上摔下来。
“莫云——”
星河抬起头,无助地喊了一声。
眼中泪水迷离,如同迷路的孩子。
“是我害死了哥哥!”她沙哑着嗓子喊道。
“你胡说什么?!”独孤莫云骤然脸色铁青。
画眉扑到星河身边,压着她颤抖的肩膀道:“沙场上,刀剑无眼。你怎么能怪自己?!”
“是我……若不是我追究宋令贪墨之事,也不会种下今日之仇!若不是我一念之仁,放他与宋怀楚一条生路,也不会让他们有这样的机会!一步错,步步错!是我害死哥哥的!”
星河双眼通红,大口的喘息着,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痛苦。
画眉轻声问:“宋怀楚……他是?”
独孤莫云骤然醒悟,“他是……曾经的征南大将军府总管——宋令的侄子?!”
当年,宋令背弃主人的信任,以营造园子为名目,亏空账目、挪用府库,购置私产至于侄子宋怀楚的名下。
星河发现之后,便以雷霆之势追回府产,并将他赶回北荆州老家。
“万事皆空,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