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作司便相识，见识过她的慧识和手段。这个‘金鹿角’，不止是那件失物，更是贺逻施啜被灭族的真相。”
“真……相……”
文瑞吞了吞口水，心怦怦跳得厉害。
“若想要‘金鹿角’和‘真相’，便要与周朝议和。和亲之事，你意下如何？”伊敦再次问道。
……
于情，灭族之灾，是压在心头的重山，若能解开，他可以为之舍弃一切；于理，两朝和亲，结束战事，在周朝的帮助下获得科尔沁草场，两邦形成联盟……这对初登可汗之位的伊敦来说，不失为“攻城略地”之外的另一个好办法。
文瑞躬身拱手，“臣……唯可汗之命是从。”
说完，他抬头问道：“您既然主意已定，为何反复问臣？”
可敦忽然一笑，爽朗如少年时。
“出兵容易，收兵难！你即是本汗的军师，自然需要你去安抚好众部族。若你自己心里都不认同，又怎么能为本汗做好这件事？”
文瑞一听，大为头痛。
西部乌古斯，东部铁勒，北部葛逻禄，南部卡拉吉……大大小小几百个部族，说得上话的大俟斤少说有二三十位。
若无足够的好处，要想让他们都闭上嘴，各归各处，着实不易。
思量片刻，文瑞说道：“臣建议——同意与周朝议和，但是您迎亲的地点，要定在凉州城外。一方面，我们可以名正言顺的驻扎下来，拖延一段时间，观望下陈国与齐国关系的走势，摸清楚科尔沁草原到手的几率，大军的主力——东边各大部族需要用它来安抚、调节；另一方面，既在周朝境迎娶公主，那‘嫁妆’或者说‘岁币’便不会拖延，直接就地分给西、北、南各部族，让他们求仁得仁，便可以安稳一阵子。”
伊敦笑着点头，“很好，不愧是大帕夏的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