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小姐吩咐,老身自当尽力安排好!”
月娘望向上位,宇文熙和管家二人早已不知去向。
星河点头道:“仇家设局让夫君涉险,必然猜到我会回来行应对之策,一定将乐坊及长安号都严密监视起来了。歌舞助兴事小,其实我是想混在歌舞伎中回乐坊。”
“太好了!”月娘笑逐颜开,“乐坊里,你的厢房还是老样子,每隔几日我便亲自打扫一番。想着你回来可以住的舒服……”
“回乐坊只是第一步,我还要见陛下。”星河认真地说。
“见陛下?!”月娘面露难色,“陛下许久不到乐坊了……若是连小侯爷都没有办法,乐坊又能有何便利?”
星河道:“我的仇人手眼通天,若是随小弟入宫,到承天门前就会被扣下。唯有掩人耳目,悄然入宫,才能见到陛下。”
“对方既有如此权势,怕是什么门路都走不通……”月娘忧心忡忡道。
“月娘莫忧,我已有筹谋。”
星河笑了笑,闪着长睫道:“乐坊是陛下私产,这事旁人不知道,大司徒府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大人们必然清楚。内廷司乐监在宫外有个梨园教坊,专门培养乐师和采风民间曲乐,正是归属于大司徒府教坊司管辖。只要月娘备上厚礼,向教坊上门毛遂自荐,求请在端阳宴上献支曲子,对方一定会把顺水人情给做了的。”
月娘深以为然,却仍有些担忧,“小姐想借献曲入宫,的确不容易被察觉。可是……现身人前,会不会被仇家盯上?”
星河眉眼一抬,“只要见到陛下,我自有办法。”
“老身再多嘴一句。”
月娘满脑子调用着委婉的词汇,最后说道:“陛下现在……大权……君权旁落……大冢宰大人执掌朝堂。即便您见着陛下,杨将军怕是没那么容易回得来……”
星河看着月娘,渐渐瞪大了眼睛。
一个乐坊掌柜,她竟然有这样的觉悟,甚至猜到了自己仇家的身份。如此心境通达,不知胜过多少仕途中人。
“要救夫君,先恕陛下。如今,既然被绑在了一条绳上,免不得多费些功夫。”
星河的眉梢眼角,凝着化不开的愁绪。
月娘虽未全然听懂她的话,却觉得莫名的安心。